轉眼間,周圍的空間變化開來,隻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孩童模樣,身在一座城池之中。不過這座城池不再複往日的繁華,火光四起,街道上橫七豎八地倒著許多平民。街頭正向自己這邊跑來一隊士兵,這些士兵身穿長襦,腰束革帶,下著短褲,腿紮行縢 ,頭上卻不戴兜鍪,隻是在頭頂右側綰圓形成發髻。手中持著戈戟,嘴裏不住喊道:“將軍有令,如遇楚國平民抵抗,一律殺之。”
“啪”。一滴露水掉在了林冉的鼻尖上,林冉醒轉過來,還在回味著自己剛才的夢境。突然間他隻覺得自己腦袋裏麵嗡嗡作響,腦中如遭重擊。
當他再睜開眼睛,眼神中已經褪去了曾經的迷茫,多出了三分睿智與果斷。“我,韓信?就是這個樣子?”他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的汙垢,自嘲地笑了笑。
樹林中,水塘邊,一名男子正在岸邊洗著自己身上的汙泥。男子嘴裏還不停得嘟囔著:“韓信的記憶,我居然得到了韓信的記憶。”
原來林冉穿越來了之後他的意識就完全控製了韓信的身體,而韓信原本的記憶被他給壓製住了。當經過這幾天的奔波,他的精神萎靡到了極點,韓信本身的意識也感覺到了這種狀況,就不由自主地衝進了腦海彙入了林冉的意識中,不但沒有造成排斥,反而是跟林冉原本的記憶相融合。
林冉現在擁有了兩世的記憶,從此以後他不光是熟通兵法的韓信,還是對秦末漢初年間曆史了如指掌的大學中文係研究生。
“既然得到了韓信的記憶,那我在這亂世中立足又有何難?以後我就是韓信,韓信便是我,我會做你該做的事。”韓信說著摸了摸自己堅毅的臉龐喃喃道。
走出樹林,韓信思考著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如果沒有這次越獄的事件的話,自己大不了可以再回淮陰縣,拉下臉麵到處蹭飯吃。等到天下大亂再去投軍,可是自己如今已經是越獄的逃犯,再回淮陰縣隻能是自投死路。
思前想後,韓信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笑道:“哈哈,我真是太蠢了。既然天下再無我容身之處,那我何不就將這天下給攪亂?”
“可是該怎麼開始呢。最先起義的是陳勝吳廣,可是這兩人不成大器,一年都不用就被幹掉了。劉邦這時候還叫劉季呢吧,還跟著樊噲夏侯嬰這群屠豬販狗之徒為禍鄉裏吧。”
韓信有些苦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哪裏。他也曾想過自己帶頭幹,可是自己一沒名望二沒勢力,也沒人願意跟著自己啊。
“對了,名望。有誰比楚國的項燕大將軍更有名望呢。”韓信大笑著向南邊走去。
韓信白天趕路,夜間就在野地休息。餓了就去河裏摸魚,上林子裏抓些野雞野兔。累了就席地而坐。休息夠了拍拍塵土繼續趕路。
整整十五天,韓信終於走到了會稽郡郡治吳縣城下。此時吳縣依舊是一片繁華景象,畢竟是東南沿海,魚米之鄉,天高皇帝遠,百姓都也安居樂業。
進到城門內卻見城內張燈結彩,打聽之下才知道是郡守殷通今日將要納妾。各縣官員紛紛前來道賀。
韓信幾經問路終於找到項梁的府邸,剛欲入內便被護衛一把拉住,那護衛見韓信一身上下髒兮兮的,心生厭惡,拿鼻孔對著韓信說道:“誒,要飯上別處去。別在這來。一身臭烘烘的。”
韓信也不惱,指著大門說:“去,把你們項公叫出來。我有話要說。”
那護衛看著渾身風塵的韓信活像個乞丐,語氣倒像位貴族,便起了調笑之心:“喲,小要飯的。你見我家項公什麼事?”
韓信見這護衛居然還有心情跟自己鬥咳嗽,也不著急,倚靠在門前的柱子上,閉著眼睛說道:“我在這休息會兒,你家老爺什麼時候來了就叫我。不來的話我就把這當家了。這地方多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每天還有太陽曬著,舒服!”
那護衛嘴上調笑著,可有人在門前口口聲聲的要見自家老爺,他也不敢怠慢。再說韓信要真把這當家了自己恐怕就得被掃地出門了。也隻能拿手指了指韓信,進去通報去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來我項家門前撒野。”門裏傳出一聲暴喝,好似雷霆。韓信聞言向門裏看去,隻見一名巨人從門裏走出來。沒錯,是巨人,一米九上下的個子,橫著,橫著也得有一米。兩條眉毛倒豎著直插鬢角,一看便知是位英雄豪傑。猩紅大氅披在身後,看起來是威風凜凜,好不霸道。
韓信一看來的這人的體型就知道來人是誰。忙站起身來,一抱拳道:“項籍兄有禮,在下淮陰韓信前來拜訪乃是有要事相商。”
原來這大漢便是項籍,日後的西楚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