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別(2 / 3)

“大人,我家這孩子天生就是殘疾,能不能不要讓他上戰場啊?”一個滿臉堆笑的微胖女人指著她的孩子,討好的問道。“你看,我這孩子手沒長好,連割麥的鐮刀都拿不穩。”

騎兵長順著婦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是個瘦弱的孩子,手更是像七八歲小孩那般粗細,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騎兵長沉吟了下,開口道:“嗯,既然是殘疾,那自然是可以的。”那女人聽了,馬上笑的更開心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那婦人彎著腰,臉上滿是興奮,本來微胖的臉也因為太高興而顯得更加的肥胖。

“等等,我的話並沒有沒說完。”騎兵長抬起頭,一臉漠然的看著那婦人道:“你的孩子殘疾不能上戰場,但你的丈夫必須替代他!”

肥胖婦人馬上變得哀傷起來,她滿臉哀求的看著騎兵長。“噢!大人,我丈夫已經四十六歲了,您說的是四十五歲啊!他不久前就已經有四十六了。”

“你的孩子不是不用去戰場了麼?夫人,你應該知足了吧!四十六跟四十五都差不多,你不必多言,就這樣吧!”騎兵長依舊冷漠的說著,完全沒有管女人的哀求。

“回去準備吧!”他冷冷的掃了肥胖婦人一眼,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又接著道:“我要提醒一句,如果因為懼怕上戰場而假裝殘疾或者蓄意作假的,那一樣要受到懲罰!好了,下一個!”

“騎兵大人,您看……”坤寧的母親走上前,搓著手道:“大人,我家就隻有一個孩子,他父親死的早,您看能不能……”

“不行!我想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每戶人家必須出一個士兵!”騎兵長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他直接打斷了坤寧母親的話,厲聲道。

“大人……”

“不用說了,回去準備吧!明日清晨我們必須出發,下一個!”依舊是冷冷地命令聲,騎兵長直接閉上眼,不再看他們。

“唉......”微微歎了口氣,坤寧的母親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竟是有些微微發紅。

人群漸漸散去,坤寧跟著母親慢慢的向家裏走去,他看著母親那似乎在一瞬間有些佝僂的背影,滿臉的疑惑之色。

“母親,你怎麼不高興啊?我能像那些騎兵一樣威風,還能賺到錢養你,這樣多好。”坤寧笑著,對母親的悲傷毫不理解。

“混小子,你還小,還不懂,去了戰場就回不來了,你知道嗎?”

“我懂的,我懂的!”坤寧搶著道:“我已經長大了,該我來照顧母親了。那個騎兵說隻要當了兵,每個月都能領到不少錢。而且你看那些騎兵多威風,放心啦,我一定給你爭氣,將來一定當個大將軍,風風光光的回村子裏來。”

“母親知道,坤寧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會當上大將軍的!好了,我們回去吧,今天母親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烤雞!”

她看著自己的孩子,少年眼裏堅定的目光,是無知又或是無謂。繼而,她微微笑了起來,隻是眼角隱隱有些發紅。

家裏的午飯很豐盛,都是坤寧很少能吃到的美食。吃完飯,母親幫著坤寧收拾東西,她隻能勉強的笑著,她隻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平凡的生活,但坤寧卻對那戰場充滿了期望,而他對於自己將要麵對的危險卻毫不知情。

或許,這個小村子本就是關不住自己這個兒子的,隻是他這樣想著,心裏卻越是覺得難過,最後眼淚終於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坤寧,去到軍營以後要學會照顧自己,凡事要忍讓,能躲就躲,知道了麼?”坤寧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一直在不停地跟他嘮叨這些,隻是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對他來說,能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到戰場上去,穿著威武的鎧甲,騎上大馬殺敵,那才是少年眼中最風光的事。

十六歲的坤寧又怎麼知道戰場上是什麼樣呢?他的世界隻有這個從小生活到現在的村莊,他從未走出過這裏,更別說能看到外的世界會怎樣。他很期待著看到外麵的世界,想象著自己當上騎兵的樣子,幾乎是興奮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