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我完全沒有想到有這樣的故事,
所幸這個故事不長,甚至很短。
下麵,
是它。
我看著無所感覺的故事。
然後,這裏,應該有很多空格。
至少五格。
18:20,起床。
然後文斌開始忙碌著在寢室裏東奔西跑,水聲,布料的擊水聲,窗外的奇怪鳥叫聲,呼喊聲,以及阿毛半夢半醒的似夢囈聲,以及,我打字時候鍵盤不經意發出的“啪嗒”聲。
我其實很早就醒了,算起來可以說我在他們尚未睡下時我就醒來了。現在我是又一次清醒,下床,我和文斌散聊著他們三打的零工,龔陽側躺著問我多少時間了,我說六點半,我說還早,於是龔陽翻過去抱上被子,繼續閉上眼睛不問世事。
文斌抱怨著小毛,調個五點的鬧鍾害得他六點就醒了,我卻沒有聽見鬧鍾聲,我隻是聽見他叫我把燈打開的輕語,以及他像是竊賊一樣的穿衣聲。
我總是會挑個時間來寫些平淡無奇的事情,就像現在,龔陽拿著水卡開始向廁所跑,科文拿著手機在被窩裏映照他本就雪白的臉,文斌以及開始吞吞吐吐一堆白色夾雜著暗紅血色的泡沫,小毛在我頭上在給我抱怨他的頭疼腳軟腰酸……
文斌總是積極的叫著小毛和科文的床,小毛總是回應著今天我不吃了之類的話,而科文總會把頭調過來,看著文斌,文斌總會說科文你還得洗頭你最磨蹭之類的話,然後三分鍾後大家總會有要說的話,然後科文起床,小毛探個頭看上我一眼然後縮回頭繼續和我從來不認識的女孩子聊得火熱。
而這個時候文斌以及可以出門了,龔陽開始吹頭發,科文光著身子像魚一樣快速鑽進熱氣冒出頭來的廁所,然後三分鍾後,科文一身雪白的爬上床,快速穿上一條黑色七分褲,然後再套上和小毛黑白條紋體恤迥似的黑白條紋衛衣,然後異常熟練的接下別人手裏的風機,然後我看見小毛抱著一盆水出來,然後文斌在出門前最後一次吹頭。
然後小毛那幹淨白亮的額頭會被我瞥見那麼一眼,然後在他吹幹頭發之後,然後文斌就開始催促,接著小毛穿鞋,科文照鏡子,文斌接電話。
當我把垃圾提上站在走廊裏五分鍾且快被走廊比宿舍明亮數倍的燈光刺暈的時候,文斌和科文打開了門,然後我們先走,先去點菜。
不得不說他們三都是帥哥,他們各自擁有著自己的氣質,當我們走出寢室的時候,他們走在前麵走,談笑自若,風度翩翩,怡采不凡,我在後麵記錄他們,緘默無音。
我坐在這裏一段時間了,小毛來了,可是飯還是不來,於是他們聊他們的兼職,不時調笑著我,我時不時笑笑,然後繼續打字。
9:40
我這次不準備出寢室了。
我在寢室玩到睡覺了。
剛剛在外麵買了現在吃的薯片。
我覺得我一天真是夠無聊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科文今天特別帥氣。
大家似乎都越來越很忙了。
我突然很想聽那種唱起來聲嘶力竭的歌。
我突然不想那個女孩子了。
我覺得,我突然覺得,世界空曠,
我很無聊。這種時候我覺得我特別想看書,
可是我覺得我絕對看不進去。
但我會翻翻,我會把那本我麵前的書,翻過來,翻過去,然後找到自己愛看的一部分,然後讓自己調整,忘掉很多我不知道為什麼讓我不開心的東西。
有時候我覺得有些事情可能隻有身在其中才能
22:57
全場熄燈了。
22:58
我合上書。
23:02
我上床了,然後快速跳下來。我借著窗外麵的冷色燈光拿起我的漱口杯,我迅速接上一杯冷水,然後努力的漱口,可是我的嘴依是在流血,窗外的光總是永遠無法讓寢室裏變得讓人清晰,我大開著水龍頭,把那些我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顏色的血液衝進下水道,我上了床,在十一月脫掉一半衣服靠在我上鋪的牆上,高處不勝寒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像是已經感冒了、我很冷、我很想做一個很暖和的夢,我很,倦憊。
我現在寫著寫著也不想寫字了,可是我知道明天早上出操卻無法入睡,我已經不想說該死了,我想我真的應該好好休息幾個小時了,我得嚐試,平靜下來,平靜的像一潭死水。不想打隔斷了,現在是23:27,這段文字初始時,是23:22,最後現在是23:22。我不想寫了,我想休息,哪怕,隻是閉著眼睛,隔絕世界,聞問不置也好。
最後補上日期
——23:30
——11月13日周日
——模式:靜音
最後,
保存,
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