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告別本就是常態
晏閣的假期一晃而過,就又匆匆踏上了回b市的路程,實習期中的事已讓他分身乏力,其他事更是無暇顧及。出入職場的小心翼翼,才發覺一直企盼的逃出學校的牢籠,不過是重新踏入一個更大的牢籠而已,這份所謂的自由,是有多荒唐。
她也在荒唐的度日中,完成了自己的畢業答辯,即將離開生活四年的象牙塔。在這期間她隻見過溫邇一次。晏閣有時候在想,她和他的關係要怎麼緩和一下,又覺得好像沒有刻意的必要,甚是矛盾。
畢業季,好像就是一個傷感的季節,除了朋友的離別,還有愛情的勞燕分飛。晏閣上午取了畢業證,下午回家,宿舍裏她是最後一個走得,好像是為了完成某種儀式,留守到最後一刻。
晏閣到了車站,6月份的天,溫度還有些高,候車室空調開得很足,有些涼意。她拖著兩個行李箱找著站台口,忽的右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下意識的透過眼前的人尋找著他身後。來人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笑著搖了搖頭,“他走了”。晏閣這才緩過神,看了周一一眼,“還以為你走了呢?”
“跟大山他們剛吃完飯,有點晚了”他笑著回答。
晏閣本就是意思的問一下,也並未真心關注他的行程,側過身繼續排隊檢票。手機不適時的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喂?”
“晏閣,你現在在哪?”
“在車站”
“你走怎麼都不打聲招呼”對麵似乎有些不忿。
“奧,沈山南,我走了,也許以後不會再見麵了,希望你一切都好”晏閣無奈的應付著,聲音似有若無的。
“是因為我麼?你的離開。”
“啊?”晏閣一時未反應過來,轉頭尋思過來,有覺得有些好笑,“我是因為畢業了,才要走得,真的不是因為你!”
那頭似是愣了一下,就在晏閣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丟出了一句“晏閣,你混蛋!”然後就傳來嘟嘟的忙音,她是真不知怎麼得罪了這位祖宗。
感覺側麵投過來的目光,她望向他,“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麼?”周一被她這句話逗樂了,笑得更開心了,“我信”…才怪
畢竟,她甩的可是他最好的兄弟。說起和沈山南的那一段,晏閣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似乎對於沈山南提出分手這件事,她心裏並沒有起太大的波瀾,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車上。
周一懶洋洋的靠著背椅,“上次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晏閣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她知道他說得是中秋回家約在西南廣場那次。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周一睜開眼,轉頭看她。“其實,不光大山不明白,我也看不懂你了”
“什麼?”她眉頭皺了一下,“你搞搞明白喲,是你的好兄弟甩了我啊”晏閣腦袋裏突然閃出溫邇質疑她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語氣,莫名的有些煩躁“不知道你們都在不平什麼!”
看到她不悅的表情,周一放慢了語氣,“那你應該知道,沈山南說得分手不過是想引起你的重視而已”,看她眉頭舒展了些,又補充到,“上次中秋非死七百咧的要我找你解釋,他是真的喜歡你。”
晏閣聽到這個詞,抬頭對上他的目光,“你知道女生跟男生最大的區別是什麼麼?男生天生是戰士,會用行動驗證自己的想法;女生是天生的思考者,會在腦海裏完成所有的想象,然後還不見得付諸行動。他把對我的喜歡付諸行動,可是沒有得到我同等的回應,然後他就用分手來驗證我沒有很喜歡他的這個想法;而我,曾經試圖改變他的想法,卻也無能為力,最後,他放棄了,我的嚐試也隻是停在”試圖“的層麵,這就是結果,也是我們分手的理由”。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況且,我,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周一聽她說完,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坦白點兒,直接說你不喜歡他,對我更有說服力,矯情過頭了”
……
晏閣心虛的轉過頭,裝著假寐。白白瞎編這麼多……
周一的話讓她有些羞愧,一針見血的坦白,像是辜負了一顆真心,也許正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沈山南那份沉重的喜歡,她無法等份量的回報,所以,充滿壓力,才會在他說出分手的時候,不是悲傷,而是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的事:
沈山南在跟晏閣分手的前一天晚上他問了周一一個問題: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人,但是你的喜歡造成了她的壓力,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們之間感覺不是愛情?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沒有堅持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