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處,淡淡的燈光從對麵的街道穿射過來,在幽深的轉角,無數雙幽靈般的眼睛時不時在閃爍,小巷一片寂靜,小巷很長,巷底是夢川張家的私宅,做為有錢有勢的第一家族,這隻是張家的一處小別院,平時隻有家族中第三代的幾個小輩到這兒,大多也是酒足飯飽後到此做些不能給族中長輩看見的勾當,所以這裏也沒什麼防範措施,盡管這樣,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也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去為些許小事得罪這個大家族。可背地裏卻聽說這裏是張家最初的祖宅,曆經不少代人後,也因為這裏的地理情況並不是太理想,和張家的氣勢不匹配,在第十七代家主時就把新宅落在了城西的繁華地段,占據了新城的一大塊區域,從此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事業蒸蒸日上,穩坐夢川家族第一把交椅。
6月的天多變,一會功夫,天空積滿了厚厚的烏雲,眨眼間如一塊墨盤,擋去了天空的星光,仿如整個天都要蹋下來似的,小巷裏仿如一張野獸的大嘴,張開等待著前來的獵物,突然,從一處角落裏閃出一道黑影,像幽靈般靠牆一躍,縱身進入張家的宅院,不過在這寂靜的夜裏,誰會去注意這些微的動靜,就連天空一道道的閃電悄悄劃過,都沒有多少人注意。
過了大約個把時辰,從那個角落裏又摸出幾道身影,悄悄地向張家大院的前門靠去,等著接應進去的人。
在更遠的地方,還有幾個黑影慢慢地向這裏靠攏,反倒將前麵不知不覺的黑影包圍了起來,靜等螳螂捕蟬歸來。
突然,從天空的烏雲竄下一道閃電,將小巷照得通亮,幾個等候在前門的黑衣人嚇了一跳,正不知何去何從時,隻聽前麵的大門吱的一聲,從裏麵竄出一個瘦削的黑衣人,另幾個黑衣人立即圍了上去,瘦削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一行人立即向巷口急奔,還沒等到他們高興,從巷口衝進來幾個彪形大漢,幾個黑衣人想也不想,掉頭向後急退,瘦削的黑衣人明顯是個頭目,左手一揮,向張家前門衝去,隻能從事先安排好的房屋裏出去了,還沒等他們衝到前門,隻見張家大院前門哐啷一開,從門裏衝出一式一樣的幾個人來,緊接著院內的燈光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來,此人正是張家的嫡長孫,張夢宇,今年21歲,剛在國內一所大學畢業,據說馬上就要到加拿大去深造,趨這個假期回家轉轉的。卻不想在這老宅裏看見他。
張夢宇在兩個保鏢的保護下站在門口,白晰的臉上顯出陰鬱的神情:“夢川飛鼠萬冰果然有幾分膽色啊,把張家這樣的大門大戶當自家花園一樣,進進出出,來去自如啊,哼!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張夢宇一臉的激憤,不過隨即又泛上幾分冷笑,“看來你今晚收獲不少啊,這樣急著就走”
被稱做萬冰的黑衣人一聲不吭,隻是靜靜地看著張家的人,不過一雙眼睛卻閃過一道精光。
這時,從張家宅著裏走出一個保鏢,勿勿地行到張夢川的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隻見張夢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猙獰起來,聽完話的張夢川揮了揮手,向前邁了一步,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瘦削的黑衣人,“嘿嘿!我還是小看了你啊,哈哈,敢在小爺手下偷東西,今天就留下吧。”張夢川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裏碰出兩個字:“動手!”
在前麵的瘦削黑衣人第一個動了,像一隻幽靈,瞬間穿過幾個同伴,向巷口急馳,他知道今天有場硬仗要打,如果多加猶豫,可能就得留在這兒了,身上得來的東西一定不能還給張家,這次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來策劃這個行動,如果失敗,這些東西就可能立即給轉移,下次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再有就是隻要到了自已手裏的東西,什麼時候別人還能拿走的,除非自已願意。
“攔住他!”張夢宇急呼,但身子並沒有移動,看來對黑衣人的逃走不是太在意,隻是在他的臉上明明有一絲的冷笑閃過。這時巷口已經走出幾個身形高大的人來。
瘦削黑衣人已經竄到巷口,對準迎麵的一人就是一拳。隻有打開前麵的人牆,才有衝出去的可能,後麵的手下暫時也顧不上了,黑衣人明顯是個果敢之人,當機立斷,在揮拳的同時,身形急衝,像一顆炮彈,狠狠地砸向人群,隻聽“砰”的一聲,伴隨著兩聲悶哼,隻見人影急閃,黑衣人和人群刹時分開。
隻見瘦削黑衣人胸前一片淩亂,一雙眼睛雖然依然閃著精光,但已沒有剛才的淩厲鋒芒。明顯在剛才的拚鬥中吃了不小的虧,但仍然沒有說話。
“嘿嘿!今天我要叫你變死鼠,把東西乖乖留下吧!”從巷口的人群中緩步走出一個中年人。此人是道上出了名的鐵掌喬昆,據說練的是外門的鐵沙掌,從8歲就隨一洪拳師傅學習,藝成後曾打敗鼎鼎大名的拳王伍格,曾一度聲名在外,沒想投入了張家。
瘦削黑衣人自和後麵的同伴會合後也不見說話,也不見有所行動,隻是低著頭,仿如無計可施,聽憑發落的樣子。
張夢宇的保鏢護著他緩緩地向這邊走來,看了一眼喬昆,眼裏帶著淡淡的恭敬,“喬老師,不用和他費話啦,今天那東西對張家本沒什麼用,不過就是幾本練功秘笈罷了,說老實話,我從小練到大,也沒見有多大長進,但張家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任人拿來拿去,要是不給人留下點印象,那以後張家豈不成了菜市場,誰想來就來,張家何來的臉麵在夢川立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