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別。”她這樣形容自己。
她為了自己報仇將那把自己害成那副狼狽模樣的女子抓來任由自己處置,她細心將湯藥換給她,又毫不避諱地將她所會的功法傾囊相授,不顧及旁人的眼光,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好,如同她的名字,陽。
而她最終站在了她的身旁,看盡了獸族的春夏秋冬數百載,陪著她成長,最終看她如她自己所言站在了最高處,腳下踩著踐踏著那些人。
而所謂的將功抵過,據說在千萬年前,未有六界之前世界是由異端統領的,而在異端之上,則是一個強大的女王。在她的統領之下,生靈塗炭,哀嚎遍野。而帝君很忌諱女王的出現,當然這也有一部分是由於天界的祭司預言占卜過:女王現世,就是六界大劫之日。所以她的任務就是——注意著下界六界帝王的動向,特別是獸族。因為獸族過分的強大,實在叫帝君不得不忌憚。
她的存在,就是在女帝王出現在世界視野之前,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她怎麼能,又怎麼下得了手呢?
她隻能想盡一切辦法,可以留住陽的性命,哪怕粉身碎骨!所以她才聯合了夜七將陽逼下王位,造成她的假死現象,偷偷將她的神魂孕養起來。
“如今上界事物繁忙,而經曆了天火之劫被凍結在雪城的神女即將蘇醒,帝君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帝君也管不了你那點事,沉騖大人的意思是,此次所謂上界派遣仙使下界來清理異端乃是天元大人怕那位的出現影響到了神女的蘇醒,所以要趕在帝君發現那個孩子的存在之前先把她清理掉,畢竟那孩子成長得太快,他心裏也有所芥蒂,此次本仙使與另外一位下界來,不便明目張膽地行動,所以需要你出馬,沉騖大人說了,盡量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將那孩子保住,畢竟此刻的沉騖大人還不適宜和天元大人正式撕破臉皮。”
等那位仙使倒豆子似地劈裏啪啦把一堆話說完,邪涼才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本仙使也會在暗中拖住那個家夥的,不過若是可以,沉騖大人的意思是,能趁機斷了天元大人一個臂膀也是好的。”
“……”邪涼默了默,內心此刻也隻有三個字可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嗬嗬噠。”爛攤子盡丟給她收拾了。可她無法反駁,最終一番操蛋的話語在口中幾經輾轉,才化成一句輕飄飄的“我知道了。”
仙使頗具滿意地讚賞地看了邪涼一眼,“嗯,你知道就好,看來在這下界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呆的。”他指的是邪涼的性子大有改變,不再像以前目中無人的桀驁不馴了,懂了人情世故,也曉得了認輸。“既然如此,那本仙使就先走了。”說罷,仙使的身子一下子就成了幻想被吹散在風裏。
邪涼隻是盯著那被吹散得一幹二淨的幻影許久,直到遍及視野的盡是迷蒙視線的黃沙,她才終於確定沒有人地鬆了一口氣。
她看著這被稱為死亡之漠的沙漠,大約需要再走幾天便能到達那片黑暗森林,森林裏有一條將整座森林分一為二的長河,那叫冥河,河底幾千米就是連通地府的往生河,她曾有幸走過一遭。
而她的最終目的,還是往生河不遠處那座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