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父親和爺爺用手把臉上的水抹掉,人在水裏浮著,與我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我清晰的看到了父親眼神中的怒火,瞅的我渾身發毛,我真弄不明白他們怎麼也會來到這裏,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看著他們倆再次潛進水裏幾下就遊到了我和曾哲所在的這個岸邊,兩個人默契的扶著地麵向上一撐就坐到了岸上,父親又從水裏提出一個濕漉漉的背包,此時的兩人身上隻穿著各自的內褲,衣服什麼的我想應該都在包裏,父親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整個人拽到他的麵前“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帶著朋友來這種地方?要不是你帶了手機,我們用GPS定位找到上麵那座廟,你們他媽就全留這吧,你媽和你奶奶都急瘋了知道嗎?”他的力氣極大,雖然我預料到了會挨罵,但是我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拎的有點措手不及,在朋友的麵前,我的臉騰就紅了,確實有點沒麵子了,而曾哲他們則看的傻嗬嗬的矗在了原地,根本不明所以。
“墨夕,你確實該說說怎麼回事,兒子,你先把手給我鬆開。”爺爺走上前深沉的提醒父親,又把父親的手從我脖領上拿掉,我能理解爺爺這次為什麼不攔著,要是平常,父親說我爺爺都會擋在我麵前的。
“呃,你們本來就因該聽我解釋解釋,哪有這樣的?”我抻了抻衣服,幹咳了兩聲,隨後就把我們從來,一直到現在中間發生的一切跟爺爺和父親複述了一遍,一點都沒有略講,可能是因為怕他倆再誤會的緣故吧,我特意還把一些細節講了出來,特別是陳冥封把我打暈的那段,我現在想起他的笑容就滲得慌,這回的氣息與他的眼神包括他的笑容都跟上次不一樣,甚至上次我根本沒看到他有笑容,還能笑的那麼蒼白,如果不是他的樣貌和上次一模一樣,我都不敢相信他是陳冥封,所以,那段我講的特別細。
父親聽完把地上的包拿起來,不慌不忙的將裏麵有些發潮的衣服拿了出來,好像無視我說的話,自顧自的把衣服裏麵包著的盜墓需要用的東西一一放在了地上,這回好像還多了一個無煙爐,接著他低著頭說道“幸好衣服沒濕,我說墨夕你啊,要不是那兩次是我和你一起經曆的,這回你講的我還真不一定能相信。”說完他就打開無煙爐去烘烤身子了。
“你爸說的對,這事一件件的的確很矛盾,其實這個溶洞也是墓的一部分,你們四個我看身上都沒濕,應該不是被那個人從水裏弄到這的,再說了,一個人他身手在厲害,帶著四個人遊泳是不是有點牽強了,還有,就算他一個人一個人遊著拖過來,那昏迷中的你們也會因為嗆水沒有氧氣而窒息的啊,可現在看你們四個的臉色除了白點以外,各個狀態都非常好。”說到這爺爺也走到無煙爐那蹲了下來,從衣服堆裏掏出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拿出根煙點著了吸上幾口後,又不緊不慢的接著跟我說道“我和你父親也是從水裏遊到這的,在那七根綁著無頭屍體的銅柱後麵就又有個地道,我和你父親從裏麵向下走,等到了底部,出現的並不是平地,而是水,一個不大的空間裏都是水,我們隻能下水看看裏麵是什麼了,像這樣的地方裏麵都應該會有入口或者出口的,沒想到往下遊了不久後前麵被一麵牆擋住了,牆下麵留出一道足可容一人可通過的縫隙,我和你父親通過那裏後向上遊了不久就找到了這裏,你們要是被那小子從水裏帶上來身上不沾水,那絕對不可能,你說你的話是不是有些矛盾?”爺爺淡淡的笑了笑,樣子很慈祥,他講的事情雖然很嚴肅,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和我說話這個樣子,我也喜歡這樣的爺爺。
我聽後心說有道理,也隨之一笑“是啊爺爺,現在我想也奇怪,你和父親先把衣服穿上吧,矛盾的事還很多,咱們回去再說,現在能做的我想是先搞明白這裏是哪吧?”
“你到挺著急,這裏是座墓唄,還能是哪?”父親穿好衣服轉身去觀察那棵巨大的樹木,表情先是一僵“這......”說著就要去摸那棵樹,這可能是盜墓者的一個習慣,就是見到什麼都願意通過手感來辨別它的材質與功能。但是實話說這個習慣並不是很好。
這時的的爺爺才剛穿完褲子,抬頭看到父親正摸著大樹的樹幹,忙大聲喊道想阻止父親的動作“別他媽碰它,手拿開,那東西不能亂碰。”爺爺的這一聲帶著年老的沙啞,還有夾雜著焦急的情緒,嚇了我們幾個一跳,我看到鄭胖子在那邊和大牙不知道嘀咕著啥,應該沒在意爺爺的叫喊,反正我可以看出他倆並不害怕了,因為有了大人,連我現在都不怕了,這就是一種心理,要不怎麼說人能嚇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