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路程,使昏昏沉沉的我從困頓中醒來,我伸了伸手臂,戴了不知多長時間的耳機被突然晃動的車身給甩出了耳蝸,我揉了揉因為疲勞而發疼的太陽穴,對著開車的爸爸道。
“還有多久到啊?爸。”
“馬上了,沒看都進村了嗎?”父親的聲音有些低沉,握著方向盤習慣性說話注視著人的爸爸,回了一下頭笑著對我說。
我有些驚訝,這麼快!抬頭向車窗外望了望,果然是啊!沒睡著前還在寬闊的高速公路上穿梭行駛呢,現在卻駕車在崎嶇道路上艱難前進,注視著周圍那灰土色的房屋,不時的還可以看到幾個搬了小凳子坐在各家門前閑聊的老人和磕著瓜子的婦人。
車轉了方向,駛向了沙路,我約莫著還早,就索性用手逗了逗在副駕駛窩在母親懷裏的小妹,這樣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到老家時已經下午六點多了,趕了一天的車程讓我們彼此疲憊不堪,車剛到門口時爺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瘦弱的身體蹲在地上,麵色蠟黃可透著嚴肅,花白的頭發瞅著就讓人感到敬意。
我迅速的打開車門,衝下車與爺爺打招呼,沒想到才一年沒見!爺爺就已經瘦成眼前這個模樣了,我心裏很難受,快一年沒和爺爺聯係了!這次要不是因為爺爺生了病,又碰巧我放假,或許我就要錯過爸爸回家看望爺爺的機會。
爸爸和抱著妹妹的媽媽匆忙下車,和爺爺打著招呼,我呆在爺爺身後,無意發現爺爺手裏拿著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被他有些遮掩的藏在一旁,好奇心驅使我仔細的觀察,那包裹漏出了一角,裏麵的東西是圓柱形的,大概有我大拇指粗細,那東西和胳膊一樣長短。
“爸,最近都還好嗎?”
“不好,---但也不差。”
爺爺一聲輕歎,帶著無盡的惆悵感,爸爸臉色一沉,像是知道些什麼,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叫微笑著打招呼的媽媽先進去,可我的心中瞬間升起一絲疑惑,我攙扶著爺爺,爺爺卻並沒有返回屋裏的意思,而是叫我先進屋休息,他說出去一趟便回來,爸爸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隻和我說爺爺好像很疲憊,我們不要打擾爺爺了。
我很奇怪,爺爺不是很想我嗎?為什麼我回來他卻要走,而爸爸卻也不加阻攔重病的爺爺呢?在我思索的時候,爺爺已經拿著那個東西走出好遠了,伴隨著夕陽餘暉,看著爺爺佝僂的背影,我倔強的想弄清這件事情。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甘,盯著爸爸神色凝重的表情,我敢確定,爸爸他肯定知道一些前因後果。
進了院門,爺爺的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幹淨整潔,而顯陳舊。我想張口詢問爸爸,爸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張了張嘴,轉身拿著行李跟著爸爸進屋了。
這是哪門子事啊!爺爺有病了還出門,都不告訴我他幹什麼去了?還拿著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這簡直就是反常!還有,父親這麼孝心的一個人不可能不過問重病的爺爺去哪就讓他在晚飯時間離開,難道有什麼秘密,好奇心害死貓,這個年紀的我可不管那麼多,所以,眼前我還有個辦法……
剛進家門,奶奶就從廚房迎了出來,奶奶一點都沒變,隻是頭發白了些許,這讓我心裏又增添了幾絲疑問,難道這段時間爺爺和奶奶過得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