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子係作為遊戲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接觸到臨界界限的人,在方宇眼中是最有可能運用那股能夠解決危機力量的人,他不放心,也不敢任由這無法想象的力量被一個不知居心如何的人掌控,所以才如此施為,最終為的不過是不讓這力量失控。
至於到底那個“大危機”是什麼,方宇並沒有明說,隻是就算他不說,曾經經曆過融合天道意誌的祝子係猜也能猜出一些端倪:域外天魔。這個長久糾纏自己的詞語,無論是遊戲中還是遊戲外,由一開始的隱於幕後到逐漸被自己所熟知到如今瀕臨失控,其幾乎成為祝子係心中的夢魘。
所以祝子係平靜了下來,雖然不能完全釋懷,卻也沒有再為這事而憤怒。
所幸又可惜的,方宇的目的並沒有實現,僅僅在第一次輪回時便已經被祝子係識破,這種事第一次可以成功,再做第二次對已經有所準備的祝子係來說是不可能的,祝子係也不可能容忍這種事第二次發生,所以方宇選擇了放棄。
這一次事件並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在融合天道意誌那件事發生之後,看到一些這個世界“真相”的祝子係就一直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在心中一點一點累積起來,壓得祝子係快要喘不過氣來,不管祝子係承認不承認,在這巨大的壓力下他的心理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再繼續下去遲早出問題,所以祝子係選擇四處遊曆,也未嚐沒有調整心理狀態的想法,隻不過收效甚微罷了。
而這一次的事件,在方宇有心謀劃下讓祝子係的人格主動分解,反倒促成了一些令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變化,因為無論方宇的計劃最終有沒有成功,祝子係都被改變了,而在祝子係原人格湮滅的基礎上,出現了一個新的人格,這個人格反倒完美處理了祝子係即將崩潰的心理壓力問題。對這個新人格來說,有關於他所看到的“真相”那一部分就像看過一本奇幻的那樣,雖然奇幻無比驚悚無比,終究也隻是一本罷了,而縱使再獵奇,也是不會給人多少心理壓力的。這聽說去很奇怪,卻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事情。也因此,祝子係重新恢複了正常的精神狀態,掃清了內心中壓抑的障礙。
所以方宇一番苦心,雖然沒有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卻也幫祝子係解決了問題,雙方又都獲得了各自需要的信息,從另一方麵來說,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談話的最後,方宇鄭重地向祝子係提出了道歉:“第一次見麵時,我曾經說你心中隱藏著另一個你,確實是我錯了,我後來通過一些渠道了解到關於你的問題,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很抱歉,確實是我錯了。”
“不,沒什麼。”祝子係搖頭,“那些事情忘掉就好,再說,”他指指自己的胸口,“我的心中也確實藏著另一個自己……”
方宇愕然,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釋然地笑了,他向祝子係發出最後一個忠告:“回家看看吧,我知道你的事情,你的父親,他也有不得不那樣做的原因。”
祝子係擺擺手,很隨意地略過這句話。
當祝子係醒過來時,時間是第二天早上(虛擬世界中時間流速比實際快),方宇已經離開了。
而祝子係在一番思考後,決定聽取方宇的建議,嚐試著去做一件他很難去接受的事情,所以他買了票,跳上了回歸的火車……
“那麼,那個名為‘家’的地方,就讓我再一次去體驗一次,那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