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凶手如果真要在水裏下藥就不會留下多少痕跡,”李航阻止了姬實鳴徒勞的行為,“他確實是就在這個地方被人一下殺死的,除非凶手的技術能好得把第二現場偽裝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德想必是在不對凶手有什麼防備的情況下才被得手的,那麼凶手可能是和張德熟悉的人。”楚尤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祝子係和方宇兩個人,他話裏的意思很直白,顯然他把祝子係兩人懷疑上了。
懷疑我們?祝子係冷笑道:“我們隻是雇傭張哥送我們來這才認識的,和他認識的時間不比你們多多少,根本沒有殺他的理由。反倒是你,昨天下午你還和他起過爭執吧,不排除你因為這事懷恨在心而下殺手。”
楚尤冷哼一聲,沒有開口。
祝子係也知道僅僅昨天下午那點小爭執而動手殺人這種事是不現實的,隻是現在是特殊情況,既然有人懷疑他,他就要讓那個人更受懷疑才行。
“好了,我說各位,大家沒必要在這裏,在張德的屍體麵前爭來爭去誰是凶手吧,張德的冤魂還在這看著呢。”姬實鳴開口一句話,眾人都覺得周圍涼嗖嗖的,呂瑩和吳絮這兩個女人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確實,一直守著一個死屍對普通人來說很難接受。
“那麼我們就保持這裏原封不動,一起下去吧,我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大家還是盡量待在一起別分開的好,一旦脫離集體獨自行動,他的嫌疑就會增大呢。”楚尤的聲音有些森然,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於是眾人紛紛離開這裏,最後由姬實鳴鎖上門,大家全部去了一樓。
外麵的天氣依舊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雨水一刻不停,大廳裏桌子上還擺放著眾人早餐吃喝剩下的盤子、杯子,隻是現在再也沒有人有心思吃喝了。
所有人都坐回原來的座位,大廳裏死氣沉沉的,沒有人開口說話,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每一個人都保持著死寂的沉默。
空氣中,一股名為不安與猜忌的氣息在發酵蔓延。
就在這令人難以忍受的壓抑氛圍中,姬實鳴突然開口道:“這個……大家要不要點喝的?”或許是因為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或許是因為職業習慣,反正他開口了,隻是回應他這句話的,是眾人驚訝與猜疑的目光。
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他是有什麼企圖嗎?有的人心裏這樣想著,又有人聯想到樓上那個死人麵前桌子上那杯水,心中不禁一顫,種種紛雜的念頭不由自主的湧出來。
難道他就是凶手?他是想故技重施,在飲料裏下毒?那之前吃的那些食物,喝的那些東西呢?
這些念頭在腦中不斷翻騰,越想越令自己心驚。是不是自己已經中毒了?難道他就要動手了?在這種想法之下,有人看姬實鳴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不得不說腦洞是很神奇的東西,它有時候可能隻是普通的、不由自主展開的聯想,卻能影響人的態度、行為。祝子係在聽到姬實鳴的話後腦中第一時間閃過的也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他強行控製自己的思維,打斷那種思維慣性,想到了別的問題。
凶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她)還會不會再出手?凶手是一時激動還是早有預謀?是恩怨仇殺,是利益驅使,又或者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這裏所有人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