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我們說過馬車的速度是很快的,步行要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十幾分鍾就到了,和金甲女人的馬車幾乎同時到達。下車時金甲女人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祝子係一眼,也讓祝子係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沒有想象中的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看上去挺清秀的一張臉,兩道柳葉眉下麵是一對烏黑清亮的眼珠,消瘦的瓜子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給人一種冷冰冰的味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村莊走去,雙方都沒有主動跟對方打招呼,相互之間維持著陌生人的沉默。
路克村的景象沒有祝子係想象中的那樣熱鬧,反而有些蕭瑟冷清,街道上空空蕩蕩的,兩邊偶爾走過一兩個人也是行色匆匆,一陣風吹起街上的塵土和垃圾,使村子更增添了一分破落感。
“怎麼回事?”祝子係有些納悶,正好街上有一個中年男人路過,祝子係攔下他直接問:“這位大哥,請問一下你知道達克鐵匠的家在哪嗎?”
“達克鐵匠?”中年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有些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稍微與祝子係拉開距離後問:“你是誰?”
“我叫南風,是鐵匠協會拍過來的,聽說達克鐵匠生病了,我來幫他修理裝備。”
“原來是來幫忙的鐵匠,”中年人臉上警惕的表情緩和下來,視線轉向祝子係旁邊,“這位小姐也是?”
祝子係這才發現金甲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走到祝子係身邊默默地聽著兩人的談話。他剛要開口解釋,女人搶先一步解釋道:“我在藥劑師協會接到這裏爆發感染性病毒的任務,是來到這裏調查的,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
“啊!”中年人臉上露出複雜悲愴的表情,“可惜您二位來晚了啊,達克鐵匠就是染上了這種病,前兩天還能下床,現在已經死了。”
“什麼?”兩人心中都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死了?”
“沒錯,今天就要下葬了,就在村子南邊的陵園墓地,達克鐵匠平常人不錯,朋友很多,沒想到就這麼沒了,現在村子裏很多人都去參加他的葬禮去了,所以街上才顯得這麼冷清,不過再過幾天恐怕會更冷清吧,畢竟那種病發作的太快了,現在還有好幾個人躺在床上等死,已經有人準備搬走了,唉,沒想到路克村會碰上這種事……”中年人有些悲傷地說道。
祝子係和金甲女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拔腿朝村子南邊走過去,他們想去看看達克鐵匠的葬禮,說不定能得到點什麼信息。
路上,祝子係主動跟金甲女人打招呼:“你好,我叫南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橘。橘子的橘。”金甲女人用不帶多少感情的清冷聲音回答著,與聲音和表情不符地有一個略顯可愛的名字。
受橘的感染,一時間祝子係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說,於是兩個人一路上又保持著沉默走到墓園。
鄉村的墓園不大,也沒有多麼正式和整齊,陵墓東一個西一個稍顯隨意地安置著,陵園周圍有一圈低矮的籬笆牆算是邊界,陵園裏種著幾棵歪歪扭扭的矮樹,上麵落著一兩隻烏鴉,不時“嘎,嘎”的叫幾聲。
陵園裏人很多,大多數穿著一身黑衣服,少部分是其他顏色的衣服但也並不鮮豔,並且或多或少有著黑色的部分,所有人都朝著一個方向稀稀疏疏地圍成一個圈,所有人都沉默著,氣氛有些壓抑。祝子係和橘慢慢向裏走去,經過兩邊的人隻是對一身金甲的橘投過去幾束詫異的目光,很快恢複了肅穆的表情。
兩人走到場中央,看到一個大坑已經刨好,一具黑色的棺材放在大坑一邊,棺材上放滿鮮花,有幾個男人站在棺材邊上,似乎是把棺材抬下去的幫工。離棺材最近的除了一個眼睛紅腫的婦女和一個低著頭,看上去才四五歲的小男孩外,還有一位一身長袍,手持聖經的神父和一位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兩人來到這裏時已經過了親友送行的流程,開始神父誦念聖經的階段。兩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葬禮儀式的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