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晴看到穆小青再次坐在李中宸的麵前,是那麼的近!那麼的溫暖!心中羨慕不已,扭頭慢慢走了出去,“要是我能這樣照顧他,那該有多好!”
這一切,都被坐在不遠處的白發之人——田永勝看得一清二楚,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深愛過?誰沒有遺憾過?誰沒有後悔過?
“這是什麼?”李中宸眨眨眼睛,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溫情地問道。
穆小青低頭一看,本本封麵上寫著:中毒病人飲食須知。隨即,“嘩啦”一聲,穆小青翻開了第一頁。
“嘩啦”同樣一聲,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國昌潤掀開訊問記錄本上的最後一頁紙,臉上已然出現了難以抑製的激動表情。省公安廳廳長甘誌遠也在一旁看著,亦是笑容滿麵。
“啪!”國昌潤合上訊問記錄本,放在桌上,沉聲問道:“凶手關起來了麼?”
“已重點關押,有省廳六名刑警二十四小時全力看守!”高洪舉直起身體,鏗鏘答道。
國昌潤聽罷,隨即雙手一擊,微笑著說道:“洪舉,不錯!”
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高洪舉一聽省委政法委大佬親自表揚了自己,強忍住笑開了花的小心髒,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國書記和甘廳長指揮的好!”
“哈哈,你小子倒謙虛起來了,國書記表揚,你就大大方方地兜著,別扭扭捏捏的。”甘誌遠突然在高洪舉的肩膀上,重重踹了一拳,大笑著吼道。
“沒有沒有,甘廳又笑話我了。嗬嗬。”高洪舉往後撤了一下身子,嬉皮笑臉地看著甘誌遠,笑眯眯地說道。
兩人鬧了一句,見國昌潤沒有插話進來,急忙停止了嬉笑,滿臉嚴肅地看著他。
國昌潤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思考了一會,緩緩抬起頭來,沉聲說道:“這次采用測謊儀,我們搜集出大量絕密信息,而且有些關鍵信息就能讓一些幹部直接邁上斷頭台,你們看怎麼處理為好?”
甘誌遠和高洪舉聽罷,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利用測謊儀對沒有中毒的鎮幹部、村幹部及有關群眾進行逐一測試審訊,從中調查出大量極其隱蔽的東西,包括經濟問題、作風問題、通奸問題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還是對部分人員進行了調查審訊,要是對全鎮所有幹部進行一次大摸底、大排查,不知道又會掀開多少難以見人的勾當呢?!
隨即,甘誌遠和高洪舉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雖在思考,但眼睛餘光則在時刻關注著國昌潤的麵目表情。
國昌潤一邊抽著煙,一邊也在用眼睛餘光暗中觀察著兩人的麵目表情,他要做到萬無一失,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完成此次主動請纓前來調查集體中毒案件的所有戰略任務。
一刻鍾,三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國昌潤把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裏,抽身站了起來,雙手背後,慢慢跺起腳步,他要給甘誌遠和高洪舉留出足夠的思索時間。
但一等二等,兩人始終不再說話。國昌潤扭轉身體,沉聲說道:“怎麼樣?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辦比較合適?”
二人再想沉默不語,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特別是甘誌遠,頓時被國昌潤和高洪舉,夾在了中間。三人,級別最高的問話,首先要答話的就是甘誌遠。
於是,他抬手撓了撓頭,輕聲問道:“我還沒考慮清楚,不知國書記的意思是?”
國昌潤看到甘誌遠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圖。扭頭看向高洪舉問了一句,高洪舉同樣是這個意思,沒有任何明確的結論。
這就是官場智慧,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不要隨便發表自己的看法。
“嗯,這確實是個大難題啊。”國昌潤搖搖頭,返身坐了下來,散了一圈煙,低聲說道,“坐下說。”
“目前,嶺南鎮幹部隊伍就因中毒事件鬧得人心惶惶,如果我們再如實上報的話,恐怕嶺南鎮就要徹底陷入癱瘓,這與省委鴻泰書記關於保障基層穩定的安排部署是背道而馳的!”國昌潤斜著眼睛眯了一下兩人,沉聲說道,“不過,這隻是一個方麵,你們的看法如何呢?”
省公安廳長甘誌遠眼前一亮,立即接口說道:“國書記,我認為在當下,鴻泰書記對維護基層穩定的要求是一個大局,所有事情都必須緊緊圍繞這個大局展開。因此,我建議這些證據就地銷毀,隻把犯罪嫌疑人的證據留存下來,沒必要借機生事,展開‘大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