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耿書記,您剛調來沒幾年有所不知啊,有些事都是陳穀子爛麻子的陳年舊事了,不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人就耗上了。隻不過這些年來,許三更都被童三彪死死壓製住,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具體情況我也是聽說的,沒有親眼見過!”李振軍續上一支香煙,給耿建軍介紹起許三更和童三彪的恩恩怨怨來。
“哦,還有這事?具體啥情況?說說看!”耿建軍瞪著有點微凸的大眼珠子,滿臉好奇。
“他們兩大家族的勢力都非常強大,隻不過童三彪弟兄六個,從大到小分別叫童大彪、童二彪、童三彪……童六彪,外加十幾個堂兄弟,可謂人馬眾多,而且有不少在外麵做生意,財大氣粗,家族內部也有矛盾,但一旦有事,家族就緊緊抱成團,一致對外;而許三更弟兄五人,名字也很有名堂,分別是許大更、許二更、許三更……許五更,他們人馬完全可以與童三彪家族抗衡,但經濟上就遜於一籌。相比之下,實力就大大削弱!”
李振軍猛猛抽了兩口,過了過煙癮,撫了下一絲不亂的大背頭,又道:“至於說他們兩人的恩恩怨怨,還是年輕時兩人都混世,手底下也都有一把子人,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兩人勢必爭鬥,當時就是為了爭鬥一個‘拚命三郎’的稱號,在大街上單挑!說是單挑,後來發生了群戰,萬幸沒有死人,但重傷好幾個!後來童三彪勝了,許三更的人慢慢都跟了童三彪,但許三更家族的人,依然還是跟著他!”
耿建軍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臉上掛滿幾絲玩味的表情,悠閑地抽著煙。
李振軍喝了幾大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噴著唾沫星子津津有味地講著那些年兩人的風風雨雨,“隻不過這些年隨著治安形勢的好轉,而且好多人都外出打工,所以這件很久以前的事也慢慢被人淡忘了,就連‘拚命三郎’的名號也都沒人叫了!隻有兩人的家族勢力還在,而且雙方都秉持一致對外的原則,維護著家族勢力和家族利益!”
耿建軍右手一甩,煙頭直接飛了出去,穩穩落在辦公室的紅褐色鐵門之後。
眉毛一揚,作了總結,“哦!原來是這麼個情況!看來兩人以前都挺風光,隻不過許三更因自身實力不強,最終沒能鬥過童三彪而屈於他的淩厲盛氣之下!”
李振軍咧嘴笑了笑,同時重重點點頭表示肯定,“是,情況就是這樣!現在的童三彪也安分守己了很多,畢竟在做著生意。但他對許三更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隻要聽到風吹草動,立馬展開打擊行動!所以,許三更也是無奈接受了現實,暫時隱藏了起來!”
他要繼續分析童三彪和許三更兩人的現狀,這些事耿建軍作為鎮委書記是不可能高度關注的。所以有些信息點不太清楚。必須要全部告訴他,讓他有個全麵了解,以圖謀劃!
“那好!既然情況都摸清楚了,我就談談我的處理意見!”耿建軍麵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眼神異常發冷,恩威並施道,“當然了,有些事可能還少不了振軍書記你的參與和支持!你放心,這些年你跟著我立了汗馬功勞,下步等我調走了,嶺南鎮恐怕就得需要你這樣的幹將頂上去挑大梁!”
“哎呀,耿書記,我隻想著跟您幹,沒想別的,隻有你在這裏把握大局嶺南鎮這艘大船才能朝著正確的方向航行呐!”李振軍口是心非地強忍著把心中濃烈的興奮之情生生憋了回去,拍著胸脯嘭嘭直響,又道,“耿書記,有事您直接吩咐就是,我堅決完成任務!”
“好!”耿建軍握緊拳頭,兩眼陰冷,一錘定音說了處理意見,“第一,馬上通知胡勁剛讓他帶隊撤回,讓許家人自行散去;第二,同時通知他整理材料,今晚實施抓人,先抓許三更,帶回所裏訊問;第三,結合訊問,再從內外圍深入調查,看看有沒有人從中作梗?第四,安排黨政辦和宣傳部對薑鵬程的英雄事跡展開鋪天蓋地的宣傳,我們不能讓流血的同誌再流淚;第五,你馬上聯係童三彪讓他到我來一趟,我有事吩咐!”
一口氣安排完,又爆出粗口,怒道:“奶裏個熊,敢跟我動粗,我弄不死他?”
李振軍接到耿建軍最新下達的幾項任務,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便匆匆忙忙招呼手底下的人立即執行去了。有利益懸在前頭,還愁這匹馬跑得不快?
不時,童三彪來到耿建軍辦公室。
“耿書記,找我有啥事啊?”童三彪曲著身子嬉皮笑臉地來到耿建軍跟前,熱情地給他讓了一支煙,點上。
“三彪啊,坐!”耿建軍含笑伸出手招呼著。
他現在看著同樣是光禿禿大腦袋的童三彪心裏就是舒爽!他也知道童三彪對他是明裏一套、背地一套,但他此刻就是舒爽!因為他有事相求,有事要讓他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