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宸昨晚喝得不多不少、心情舒妙,回來又和穆小青聊了絲絲恩愛之語,並定於春節期間,到穆小青家正式拜親,這讓穆小青心中的小鹿像吃了興奮藥一樣到處亂撞,撞得她的小心髒久久難以平靜!
不為別的,就為日盼夜盼,終於能夠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了!隻是,到了後半夜,穆小青又陷入擔憂之中,“到時自己的男人來了,她的父母會給他好臉色看麼?”
她是一個多愁善感、不善言辭的女孩,總喜歡把生活的壓力甚至創傷獨自憋在心中,慢慢消化、慢慢療傷,所以在和李中宸結束通話心情變差後,也就沒再打擾他。
而李中宸一覺到天亮,精氣神十足!
早早起來,捯飭了半天,他要把自己最精神、最幹練、最沉穩的一麵展現給黃鳴,爭取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
像往常一樣,朱慶良踩著點來到耿建軍辦公室。同樣,宮思傑也來到黃鳴辦公室。
鎮黨委書記耿建軍辦公室。
“慶良,別忙活了,來,坐!”耿建軍瞥了瞥麵龐黑黲黲,正在撅腚倒水的朱慶良道,“咱倆得有一陣沒坐下來好好拉拉了吧?”
“別光給我倒水啊,你也倒上一杯!”
朱慶良笑眯眯地把泡著上好茶葉的杯子,雙手遞給了耿建軍,自己又倒上一杯,坐了下來,道:“是啊耿書記,確實有段時間沒有給你彙報一下工作和思想了,這點我向您、向鎮黨委檢討!”
“嗯?不是這,不是這,你誤會了!”耿建軍笑眯眯地連續擺著手,隨即又握著水杯感受著絲絲溫暖,道,“不是前段時間計生辦的那檔子事麼,忙得焦頭爛額,這不突然閑下來,想找你聊聊。”
“嗨,你還別說,隔那麼一段時間,不和你嘮嘮,還真不得勁!”
朱慶良聽後,似六月鮮花一般燦爛的笑容即刻堆滿黝黑的臉龐,欣喜若狂但又極力壓抑道:“難得耿書記這麼高興,今天我就鬥膽放開了陪您聊!要有啥說錯的,還煩請耿書記不要介意,多多包涵!”
“嗨,那沒影的事,不要搞得那麼嚴肅嘛!”耿建軍和顏悅色,道,“我們隨便聊聊,交交心!”
“好!一切聽耿書記的!”朱慶良嗬嗬笑道。
借著這個當口,急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剛才和耿建軍內外周旋,嘴唇有點幹了,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這個耿建軍有時還是個不講理、亂發脾氣的“暴君”!
耿建軍習慣性地抬手抹了抹光禿禿的大腦袋,抽身站起,端著茶杯走到朱慶良對麵,散了一支煙,朱慶良急忙幫著點上,兩人相對而坐。
抽了幾口,享受了一會煙霧的旋繞,靠在沙發背上,眯著眼,道:“慶良啊,這不周瑞調走了麼,計生辦那攤子事,多!且非常重要,常言道:‘千軍萬馬在於將、群龍無首吃敗仗’!你對這個位子有啥看法?”
朱慶良聽後,心中頓時暢快許多,高度警惕的心也即刻放鬆下來!
暗道:“原來他超乎尋常的熱情和極為反常的舉動,都在這等著呢!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事出反常必為妖”!”
又在心中稍微分析了一下,便有了計較!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能據一點悟三點,甚至更多,進而采取針對性的措施,把問題考慮在前,一切從容應對。這樣,就能把事辦到耿建軍微妙的內心世界裏,博他一笑!
思考完畢,立即裝作非常嚴肅的樣子,接口道:“耿書記,我覺得計生辦確實像您說的那樣,不可一日無主,俗話說‘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現在車頭沒了,火車還咋跑?”
耿建軍微微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們要盡快給計生辦物色一個年紀輕、能力強、素質硬、學曆高、善交際的人才,走馬上任計生辦主任,您覺得咋樣?”朱慶良朗朗上口,又巧妙地把決策權交給了耿建軍,不越雷池半步!
耿建軍盯著朱慶良一小會,抖動了幾下眼睛,重重點點頭,笑道:“嗯,你這個意見很好,很好嘛!”
朱慶良微笑著回應。
耿建軍又抬手在空中虛點了幾下,讚賞道:“特別是年紀輕、能力強、素質硬、學曆高、善交際這樣一個複合性的提法,正是黨委下步的用人標準,沒想到你在這方麵走在了前頭,看來你業餘時間確實注重學習啊,好好好!”
耿建軍連說三個“好”,如此赤LL地表揚起來,目的就是為鼓勵朱慶良繼續按著這個思路說下去,因為朱慶良每次在“不經意間”都會給他一個驚喜!即便,他知道朱慶良業餘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喝酒打牌娛樂上,但這無關緊要!
“耿書記謬獎了,謬獎了!我是在您的不吝賜教和嚴格要求下,學到了一點皮毛,這些與您的理論修養和政治素養還有很大的差距啊!”朱慶良急忙擺手,謙虛笑道。
耿建軍笑著用眼角瞥了一眼,端起水杯,抿了兩口,又接過朱慶良遞過來的香煙,點上,品味了一番,恰似在回味朱慶良剛才那一番貶低自己、褒獎他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