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罵街(1 / 2)

????進的山門方曉得,人小眼淺,五間大殿映入眼中,雕梁畫棟,上明下安陰陽鐫刻,雲紋繚繞,螭紋飛舞。

????五間大殿之後,亭台樓閣,幽深飄渺不知幾處,看的樂月端得是氣息斷續,目瞪口呆。

????‘小師弟,見得如此仙境有何感想?’靜華子帶領著樂月,看到他那驚詫的小摸樣調笑道。

????啊?好!好一番景色!沒有別的詞彙來形容。樂月茫然答道,小師弟?樂月一直在思索這個稱呼。這裏已經確定是個道觀,還是個大的不得了的道觀,景色環境自是不必說,一路行來看的滿眼。可,真的要當道士嗎?明擺著,這個中年老道,叫自己師弟,那必然是他師傅有意收自己為徒。一路行來,一路思索。

????大殿之中,正壁之上五彩錦緞裝成‘天地’二字,下設朱紅雕漆香幾,上置一金爐,此時正是香煙騰移。

????正中白茅蒲團之上坐著一道人,隻見,紫金冠,八卦袍,紅絲絛,步雲鞋。麵似童子,三縷長髯,額間一條筆直金線。左手相持玉浮塵,右手掐弄無上決。此時正麵帶含笑看著,進門而來的樂月。

????靜華子趕忙上前,拜倒在地:‘拜見師父!小徒引得小師弟前來。’那道人輕輕擺手說道:‘起身吧。’

????慈眉善目,一片寧靜。這是這位貌似道德高深的老道給他的感覺,至於這老道的年紀,不好說。看臉,應該比敬立在一邊的靜華子搖小上很多,可那幽深眼神,寫滿了蒼樸。這是一位飽經歲月的老道。

????‘小娃娃,如何到得我山?’老道笑著問道。

????樂月雙手合十躬身道:‘回師傅的話,小可也不知道如何來到此山。’他確實不知道,又有幾個人知道穿越的原理呢?

????‘那又如何來到我山門?’老道繼續問道。

????小猴子這時在背後探出腦袋偷偷的看了眼坐在蒲團之上的老道,老道對它也是笑著點了點頭。嚇得小猴子,把頭緊緊的藏在樂月那瘦小的後背上。

????‘小子懵懵懂懂,不知東南,不知西北,幸好有我這兄弟尋食覓水。才走到山門之前。’樂月的小手拍了拍樓的自己緊緊的小猴子的毛手,示意不要害怕。

????老道的笑容霎時收斂,一臉怒容,斥道:‘胡說,這大山之中,豺狼虎豹,妖魔鬼怪不計其數,你一個數歲小童怎的一路行來?如此年紀竟然是個詐騙!’突如其來的怒喝,倒是把樂月弄得一愣,背後的小猴子更是嚇得吱吱的哆嗦。

????‘兀那,老道!休得滿嘴亂噴,我來詐騙?可曾騙得你一根稻草?可曾騙的你一粒白米?’樂月也是怒道,沒來由的被人無端指責,還把小猴子嚇得如此。在不知多少天的日子裏,小猴子,不僅是他的飯轍,還是他的感情的依伴。早來,一起尋食采果,晚來,相偎取暖而眠。他一直把小猴子當成自己的兄弟。

????‘長得倒是仙風道骨,沒想到也是個狗帶嚼子的,滿腦冒氣的牛鼻子老雜毛。’樂月跳著小腳,喊道。罵街不是他的長項,但前世也是見過世麵的,那個時代的華國就罵街還可以稱得上國粹了。要是不會兩句,那就很不‘摩登’了。

????‘你看看你,臉蛋弄得比我還嫩,用的什麼化妝品?鬱美淨兒童裝?還是‘大寶’,來個天天見?你也老大不小了,把臉弄得如此之嫩有何用意?裝嫩!’樂月覺得自己前世的那些的怨氣似乎在自己的咒罵之中漸漸的化去,又漸漸的糾集著什麼!上輩子的他,不罵人,從來沒有罵過人,沒想到罵街是如此過癮的一件事。尤其是,你隨便罵,對方還不還嘴!

????‘我請問,您是道士嗎?是老道嗎?如果是,你看看你弄個閃著金光的帽子,閃著金光的袍子,這把蒼蠅拍也是玉的吧。豪奢至極,俗氣至極,一個典型的暴發戶。你弄得滿身金光閃閃的是想表示你有錢?還是你很有身份?尤其是你這雙鞋,你以為畫上的雲彩,你穿的就是祥雲火炬?你就可以滿地節跑接力?’樂月繼續著。

????靜華子自打樂月開罵,就是深吸一口氣,這口氣就一直沒有喘上來,好家夥,這小子,好,好一張利嘴!不得了,膽子太大了,太大了。眼睛的餘光小心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師傅。

????老道依然麵帶微笑,不過,猶如孩童一般的紅潤的麵皮,一會發黑,一會發綠,一會發白,一會藍汪汪,一會又漏點粉頭兒?五彩斑斕霎時好看。

????樂月心裏笑了,你個老家夥欺負人?‘好了,我也別傷你的自尊了。給你這身行頭,來個結語!一個字:俗不可耐!枉你還在這裏裝腔作勢!故弄玄虛!還有你,擠眉弄眼的!’靜華子一臉焦急對樂月使著眼色。

????小猴子這時似乎也來了些膽氣,露出頭來,吱吱了兩聲,可看了一眼老道,又縮回去了。樂月,不怕,不就是再回到大山之中。去看那山川靈秀,去食那野果草芝。那樣活著才是活著,才是真實。他對人與人之間的虛偽,惡了,怕了。即使終老於山林,他也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