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密道裏，兩人的步聲毫不整齊地交疊著，伴隨著黑衣人在地上被拖曳滑過的聲音。
莫舒揚覺得有些悚然。
怎麼感覺有回聲，還有，越走越黑是怎麼回事？
“王……王爺……”她忍不住出聲。
“說。”司徒琅頭也不回。
莫舒揚抬了抬眼瞼看前麵的人，咕噥道：“咱們……這是往裏走還是往外走啊？”
“找貓。”
“……那就是往裏走的意思？”
“明明人不傻，問題怎麼那麼多。”
“……嗬嗬，”莫舒揚聽了，朝前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謝誇獎。”
看著前後左右皆是昏暗的千篇一律的場景，沒有一點動靜，為了更快地知道傻喵在哪裏，莫舒揚還是偷偷從懷裏把墨鏡掏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悄然移到司徒琅正背後，她低垂著頭，將墨鏡戴上。
出乎意料地，視野裏一派靜止，看來傻喵已經停在了某個地方，隻是那裏的光線比起這裏的密道來，明顯亮堂許多。
怕引得司徒琅回頭，莫舒揚沒有辦法出聲詢問傻喵，隻得靜觀其變。
她也沒等多久，視野忽然轉變，如同瞬間被什麼吸引了視線一般，轉得淩厲而迅疾。
立即，出現在視線中的，是牆上的一個小洞，小洞裏有一隻半尺高的小木偶。
隨後，接下來的一幕讓莫舒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成功吸引了身前人的注意。
“怎麼了？”
司徒琅疑惑地回頭，一邊問道隨即便看到少女低垂著頭，光潔白皙的額頭下，兩塊圓乎乎玩意架在她的鼻梁上，黑色的薄片完全遮住了那雙明亮的眸子。
莫舒揚仍呆呆看著墨鏡中的東西，下意識地回道：“它……它動了！”
它自然是那隻木偶。
就在傻喵的視線轉向木偶的那一刻，木偶似乎……被嚇得縮回了洞裏！
“什麼東西動了？”司徒琅皺著眉，垂眸看著古怪的少女。
“啊？！”莫舒揚這才回過神來，驚得立即抬起頭，對著司徒琅的方向，眼中卻還是傻喵的視野，看不見司徒琅此刻是什麼表情。
她晃了晃神，心一橫，也管不著傻喵那邊發生什麼了，立即將墨鏡摘了下來迅速收好放入懷中，好似怕什麼人搶了似的。
雙眼對上那雙鳳眸，在他疑惑和威壓的目光下，莫舒揚的心都快漏掉一拍，訥訥地沒說話。
“那是什麼？”司徒琅冷冷開口。
莫舒揚趕緊捂住胸口，生怕他又像上次搶玉佩似的直接將手探進去，一臉防備地道：“你……你說過，我的東西你不會碰！”
“……”司徒琅捏了捏眉心，又道：“那你剛才說什麼東西動了，這個總可以解釋一下吧？”
莫舒揚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這條密道會通向哪裏？有沒有比較亮堂的地方？”
“為什麼這麼問？”
特麼的就想著拐彎抹角地套話！
“我就是想問問而已！”
“我也就是不想回答而已。”
司徒琅涼涼地斜睨了她一眼，回頭繼續往前走。
“……”
莫舒揚忍著氣，默默走了幾步，忍不住道：“我跟傻喵相處多年，有些……心靈反應不足為奇，剛剛我……戴著眼罩眯了會兒眼，夢到它在一個很亮堂的地方，眼前有一隻會動的木偶。”
“眼罩？”
“就剛剛那東西，遮掩光線睡覺用的。”
“這裏蠻黑的。”
“……不夠黑！”
“站著睡覺還能做夢。”
“……有意見？！”
“沒有。”司徒琅依舊步伐沉穩地走著，對她的胡說八道也懶得多說，“往前確實有一個比較亮堂的石室，接近其中一個出口，那個出口在福陵宮，趙婕妤的地方。”
“哈？”莫舒揚沒想到他忽然這麼好說話。
她拖著的黑衣人在聽到趙婕妤的時候明顯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