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呆子麵有慚色,神色恍惚的被淩空子放入了場中,揮手收了紫微星辰幡,雙手奉上葉扶風麵前。
他昨日眼見那葉扶風與平常鬥法,連小小魔骨法器也奈何不得,料想他所修必是防守型法決,賽後又四下打探眾位對手的底細,做足了功課,知這葉扶風所學乃是對低階弟子來說雞肋到極點的法陣術,是以才敢誇下海口,以這紫微星辰幡賭鬥。
這旗幡原是他家傳秘寶,百十年來未曾示於人前。修仙界隻聞此名,見過其形的人想必已沒有幾人了。
他家族沒落,人丁不盛,本身資質也不如那些甲班學子出類拔萃,卻一心想要光大家族門楣。急功近利之下,卻意外輸了祖傳秘寶,是以心下慘然,但他飽讀聖賢之書,頗得古訓,雖然一敗塗地,卻不失大家風範,雙手捧旗近前,呈於葉扶風麵前,開口言道:“師兄劍法如神,小弟甘拜下風,師兄便請收下這紫微星辰幡,此幡威力無窮,在師兄手中當可物盡其用,還望師兄善加珍惜。”
那葉扶風伸手拿了過來,開口道:“此幡既已屬我所有,我當然會愛護備至。師弟就不用操心了。”
那書呆子聞言,麵色慘白,心神恍惚的點點頭,單薄的身軀搖搖晃晃,轉身待要離去,忽聽得背後少年言道:“師弟若肯偏勞,這旗幡仍由師弟替我保管,待我要用之時,再來向師弟取回如何?”
那書呆子乍聽此言,眼中神采乍現,急轉身盯著葉扶風,麵露驚喜之色言道:“師兄此話當真?”
葉扶風微笑著點點頭,雙手捧旗送於他麵前,書呆子鄭重的接過旗來,單膝跪地抱拳道:“日後師兄但有所命,小弟必親往相助,刀山火海,決不遲疑。”
起初葉扶風見他溫文有禮,已頗有惺惺相惜之感,又見他對這旗幡顯然珍惜至極,自己伸手抓過旗幡之時,那書呆子臉上一幅肉痛的表情,但他卻仍然信守諾言。葉扶風便生了結交此人之心,不忍奪他所愛,是以雖心有不舍,卻也開口說出了上麵那一番話。
此刻見這少年驚喜交加,誠意相交,沒有了旗幡,卻多了一個操縱旗幡得心應手的朋友,比之得了一件法器,卻樹下一個對頭,那是大大的賺了。
他開懷大笑,伸手托起了那書呆子說道:“既是兄弟,大家就不必客氣了。在下葉扶風,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那書呆子站起身來,靦腆的笑了笑,開口說道:“小弟龍淵。”
“好,龍師弟,這就跟我去見一班兄弟們。大家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如此甚好,”龍淵劍眉舒展,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但想雖然落敗,卻因此結識了一幫好兄弟,不似先前孤孤單單,無依無靠,當然大為開懷了。
二人說說笑笑走下台去,早有武奇段小武眾人上來廝見。都言那旗幡威力無窮,寶劍神秘莫測,卻沒有人去問這二物的來曆,修仙界最忌諱的就是打聽別人法器的底細。
二人才下場來不久,那台上四陣的比賽也都結束了。最後的五強爭霸賽開始了,眾人稍歇了一刻鍾,抽了簽,這次居然讓葉扶風抽著了五號,武奇段小武眾人都為他感到高興。大家一同圍定了一塊上佳的觀戰地盤,誌心致誌的看起比賽來。
此時那演武台已然一分為二,左右同時進行四進二的淘汰賽,葉扶風打眼一看,見左陣中卻是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個會隱身術的瘦高個,這次他的對手卻偏偏是以逸待勞的青光門平常師弟。
葉扶風心內尋思道:這瘦高少年的隱身術對平常倒是構不成什麼大的威脅,隻不知他那張大漁網功用如何,此刻卻不好言說,畢竟這平常的儲物袋之中,顯然也收藏了不少法器,眾人都伸長了脖頸拭目以待。
右手邊那陣卻是兩個師妹,這倒大出葉扶風意料之外,乙班的女學子本就不多,卻有這兩個出類拔萃的代表,也算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