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我翻了個白眼,高聲說到:“九皇子這樣做會讓奴婢為難的。”

他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我也不意味不明的笑看著他。

不一會兒,隨著吱呀聲,一位穿著湖藍色坎肩的女子推門而出,九皇子站在門前,由於突然的開門聲,他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像受驚的土撥鼠一下跳到我身邊。驚魂未定之餘,女子對九皇子,微微俯身先行一禮。女子看著二十三四,舉止成熟溫婉,臉上略施粉黛,長的雖不算美豔,但卻眉清目秀,看著讓人愜心。

她看向我,我低著眉,避免目光的接觸,停頓半晌,女子招手示意我進去。我抬眼撇了她一眼:臉色平淡,毫無驚瀾,於是心裏舒了口氣,憋笑著回了聲“是”,又看了九皇子一眼,跟著女子走了進去。

剛踏進木門,便傳來陣陣暖意,我享受著突如其來的溫暖,屋中右邊角落裏擺著一個炭爐,爐尖嫋嫋輕煙徐徐緩緩的上升,隔著雕花窟窿可以看見裏麵的星點。

屋中擺設極為簡素,感受不到一絲富貴氣。但屋中樣樣物件都極為精簡,卻雅致不俗。我回了會兒神,走到桌前放下食盒,擺出裏麵一道道精致的小菜,恰巧九皇子也推門而入,帶著一股寒氣,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方才的女子見九皇子進門,趨步上前去解下他身上的裘衣。後將衣裘掛起,動作輕巧,嫻熟自然。

九皇子徑自走到桌前坐下,拾起筷子自顧自的吃起來,夾菜是還不忘看我一眼。

我得意的瞧了他一眼,他自然不服氣的瞪著我。我無視了他的怒目,移步到火爐旁撥弄著炭火。零星火點閃滅,偶爾傳來炭木碎裂的“劈啪”聲。想起自己前世生在南方,如今卻感受著北方的寒冬。

不由神思飄緒,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也近一年,前世的我因病,二十五歲就香消玉殞,而這具身體隻有十五歲,就被一個現實、市儈的靈魂所侵占。

如果問我是作何感想,十五歲,美好的年紀,花季之前含苞待放,在現代是一個懵懂未知,單純善良的年紀,然而卻為了救遇刺的賢王掉入水中而瘞玉埋香,想想難免讓人扼腕,但身為受益人?——獲得新生的我,這樣的想法難免會讓人覺得虛偽。

“雖說已是三月暖春,但寒氣未消,三哥你穿的也未免太單薄了。”

回過神來,隻見九皇子站起身眼神看向一人。

男子從內閣走出,身上隻套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罩衫,衫上金絲紋繡的木槿花若隱若現,透著一股清雅典致。罩衫襯著他高挑秀雅的身材,愈顯單薄。他的眉目清秀如青碧美玉,眼瞳漆黑猶幽深密林。散發的氣息就同融雪時一般,帶著嚴冬的寒峻,卻又昭示著春日的到來。

這人就是原主救下的人,如今我伺候的主子,南梁唯一封王的皇子——慕容鳳垂。

我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挑撥著炭爐,隻聽見賢王說到:“棲梧怕是又給九弟惹麻煩了,三哥在此先替棲梧賠罪。”

男子聲色溫潤如江南煙雨,我抬眼望去,就見賢王抬起酒杯,九皇子臉上微帶窘態,嘴角是不自然的弧度。我看著他難堪的樣子,撲哧一笑。

賢王放下手中的杯盞,聞聲望來,眼中神色讓人猜莫不透,我忙收斂了笑容低下頭。

“棲梧,過來。”突然他叫起我的名字。

雖說我常常戲弄九皇子,但憑著心裏年齡上的差距,事後的九皇子總能被我忽悠得服服帖帖,但是麵對還差兩月才及弱冠的賢王,我卻是那個被治的心服口服的人。隻因我猜不透此人的心思,所以在知己不知彼時唯有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