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取掉後,兩新人的相貌顯露在大家麵前,笑聲停止了,大家馬上直愣愣地望著佳人細看。文翠花本來就生得很美,今天又精心化妝一番,更是美若天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白豔梅也是一表人才,她的肌膚十分細膩白嫩,和佃陽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這一白一黑,使人感到十分有趣……
拜完天地,薑興又高聲說:
“各位弟兄們,嫂子姐妹們,今天,這大喜的日子,多虧了月下老人馬大哥牽線搭橋,煞費了一片苦心,才成就這兩對夫妻。現在請四位新人拜謝功高德重的馬大哥!”
薑興說完,硬是把馬德彪夫婦拉進場內,命劉通,佃陽夫妻跪在紅氈上,向德彪夫婦行了三叩頭大禮。德彪夫婦趕忙攙起兩對新人,十分激動地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這是古人留下的講究呀,今天兩位兄弟結成夫妻,那是老天的安排啊,可不是我馬德彪的能耐呀,不過他們今天結成夫妻,也了卻了我一樁心願啊。我倒想借此機會說幾句話,我們馬家軍自從來了三位好兄弟,使我們的隊伍壯大了,有槍有馬啦,不比從前,我們強硬啦!要說感謝,我倒要感謝三位兄弟的功勞啊,今天我們為他們張羅喜事是應該的,大家說對嗎?”
“對,對!”
大家齊聲回答著,不少人還鼓起掌來。
薑興最後宣讀了眾位兄弟送來的賀禮。大家有送綢緞的,有送衣服的,有送金銀首飾的。馬德彪夫婦分別為劉通,佃陽兩位新娘贈送了兩條黃燦燦的金項鏈。這是當年抄康老財家得來的。王清也派人去綏遠城為兩位嫂嫂買回幾套時髦的衣服。
典禮結束後,兩位新人被送入洞房,大家就開席了,王清被推讓到席上坐了首位。今天的席麵特別豐盛講究,除了當地風俗習慣傳統菜肴外,德彪又派人去黃河邊買回了不少的黃河鯉魚,河蚌蟹鱉,增添了不少菜式。
酒宴氣氛熱烈,大家杯來盞去,猜拳行令開懷痛飲。然而王清卻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就臉色發白,再不敢接杯。四爺徐冰站起來提議說:“我們今天喝的是喜酒,沒有四位新人在跟前,這喜酒就喝不出個味來了。”
薑興一聽,馬上離席而去。不多時把四位新人請到桌前,為大家按年齡大小敬酒。當佃陽夫婦到小算盤薑興麵前,薑興笑了笑沒有接酒,反取笑道:“七弟先把酒杯放下,聽我說一道謎語,你倆猜對了,我喝這酒,要是猜不對你倆就喝個鴛鴦酒。很簡單,你倆聽著:‘茄子紫,蘿卜白,架上結,土裏埋,兩物相隨不相隨?’”
佃陽咧著大嘴想了一陣,嘿嘿地笑著說:“唉呀,六哥你還不是耍笑兄弟哩,咱鬥大個字不識一個,怎能弄清這呢,茄子黃瓜水蘿卜,反正都是一盤菜!”
薑興一笑,詭秘地望著白豔梅說:“那就請弟妹猜猜嘛?”
白豔梅咬著嘴唇沉思了一陣後,突然臉一紅,悄悄地在佃陽耳邊低語了一陣,羞澀地低下了頭。佃陽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六哥原來是取笑小弟哩,我知道咱生的黑,長得也醜,配不上我媳婦,可這……這是爹娘養的,不由人啊。”
鷂子眼徐冰過來說:“呀,白醜黑喜人嘛,紫堂色肉愛死人哩,男子漢嘛,要那麼白有啥用呢?像你小算盤臉倒是挺白淨的,可裝了一肚花花腸子,就會算計人。”
幾句話把大家說的又笑起來,薑興白了徐冰一眼,隻好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最後一位是敬王清,隻見王清晃晃悠悠地站起說:“拿酒來,我……我好高興啊……”
說完,雙手將兩位新娘子手中的酒接過來,一飲而盡,他望著劉通,王佃陽每人身邊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結結巴巴地說:
“高興啊,我……祝……你們……”
說著就爬在桌上睡去,大家忙呼喚王清,然而王清臉色蒼白,醉得人事不省。德彪忙過來叫了幾聲也不見回答說:“他沒喝多少酒,怎醉成這個樣子啊?這……”
劉通伸過手在王清的額頭上摸了摸,臉色陰沉地說:“大家不要驚慌,他平時是能喝三五兩的,今天是他心情不快所致,先把他攙回上房歇息一陣就好了。”
馬德彪等人搖頭不解地問:“八弟他……他怎不高興了?這……”
劉通笑著說:“這……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大家把王清攙扶到上房,服侍他睡下,胡彩鳳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給王清蓋在額頭上醒酒……
王清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過來,他剛一爬起身,就‘哇哇’地嘔吐起來。幾個傭人忙取來盆子接著,隻見王清吐出好多黃水來。他眼淚鼻涕地指著茶壺要喝水。傭人們給他一連倒了兩大碗熱茶水,王清“咕咚咕咚”地喝完,又倒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