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嘍囉立刻端著火銃朝天放了兩響,緊接著是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一隊鼓樂班子吱吱哇哇地演奏起樂曲。隻見馬德彪弟兄八人在悠悠的道家曲拍聲中,齊刷刷地站立在神案前,老道人唱道:“共拜天地,行三鞠躬禮!”八人躬身行禮後,又跪在地上,每人手裏捧著一張黃表,上寫著各自的姓名及生辰八字。
老道人又唱道:“八心同結,共對天地盟誓。”說完,道人從桌上拿起那張結義盟約,當眾開讀: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吾兄弟八人,步桃園之後塵,興水泊之義舉,祈首共約,義結八拜金蘭。
備三牲於桌上,焚香表於案前,邀鄉庶於左右,肅叩神紙,宜典禮之弗忘,嗚呼!抑亦報賽之誠心也。當此亂世,民不聊生,赤地千裏,餓屍遍野,逼草芥無立錐之地,天道不公也!今德彪等八人,結義聚眾,旨在劫不義之財,誅不明之人,濟四方之貧困,替天行道,解民倒懸也。
觀吾八人,雖非同父母之精血,卻共日月之精華,同出天地耳。既結金蘭,情同手足,異日若悖盟約,身首異處,天地共鑒!敬布誓言,神靈護佑,遞成大業。
盟約人:馬德彪,馬德雄,馬德義,徐冰,劉通,薑興,王佃陽,王清。
叩首共拜
道人讀罷盟約後,八人同聲起誓:
“蒼天在上,神明共鑒!我兄弟八人,願結成生死之交,有福同享,有禍共當,若背叛盟約,天地不容!”
誓畢,八人將各自的生辰八字交與道人,連同結義盟約焚於神案前。大家再行三叩大禮,然後回到各自的交椅上去。
“參拜大哥!”隻見道人將一把凳子放在神案前,馬德彪正襟危坐,七位兄弟和大小嘍囉紛紛下跪,抱拳高呼道:“參拜大哥!”
“參拜大爺!”
馬德彪聽後,滿麵紅光,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道:“眾家弟兄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謝大哥!”“謝大爺!”德彪激動不已地說:“眾位兄弟,眾家鄉鄰,今天我馬德彪三生有幸,能同七位兄弟結成生死之交,實感榮幸之至。將來我們要招兵買馬,幹番事業,殺富濟貧,鏟除不公,仰仗各位兄弟的扶持。我馬德彪雖是無能,但弟兄們有本事,嗯……我們是能幹出個名堂的,這個……不要看我們眼下人手少,不人馬少。古人雲,養其小以成大……這個……”
馬德彪把昨天小算盤編的台詞,背誦了一天半夜,好容易差不多了,這一句古訓一時他怎也想不起來,急得他直看薑興,薑興忙低聲說:“養其小以成大,蓄其微而至著。”
“對,蓄其微而至著,這是啥意思呢?就是說,像家裏有小孩子一樣,有小不愁大啊,將來我們會成氣候的,俗話說,誌不求易,事不避難。隻要大家同心同德,沒有幹不成的事,我的講話完了。”
盡管德彪不知自己講了些啥,大家也沒聽懂他講了些啥,但大家還是熱烈地為他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