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警察局審訊室內,王文長,王清被反捆著手,蹲在那裏,門外有兩個持槍警察看守著。
王文才沮喪著臉,低聲地說:“唉,王清啊,你不該管這事情,連累你也進了班房。”
“哎,哪 能這樣說呢,我豈能看著你受製而袖手旁觀。再說,這算個啥事,能把你怎樣?”
“這丟人敗興的事……我,我將來怎麼在學校裏幹呢?唉,真是害己又害人,崔老師她……實在,唉……”
“嗨,你看你這個人,咱沒事不找事,有事了別怕事,平時你大道理一堆,主意滿腹,遇到這麼點事兒,就沒主意了?”
“張警長到。”
隨著屋外一聲吼叫,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後,進來三個警察,為首的一個約四十多歲。短胖的個子,晃著一顆大腦袋,沒幾根的頭發梳得整齊油亮,他歪著頭,背操著手,腆著大肚子,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很不合體,極像裹在麻袋上,衣服扣子繃得緊緊的。他就是縣裏有名的歪脖警長張文魁。張文魁,沈陽人,外號“張歪脖”,平時抓差辦案,打官司告狀,心狠手辣,他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凡經他判過官司的人,沒有不叫屈的,全縣的老百姓沒有不怕他的。
張歪脖走到王文才麵前,看了看低著頭的王文才,用那肥胖白皙的手拍了拍王文才的頭說:“哎,這不是王校長嗎,媽了個吧子的,也幹出風流事啦,平時看你文縐縐的,原來 他媽的也是狼貓子轉世——愛動點葷腥。嘿嘿,我就說過,白麵書生他媽的沒個好東西,一肚子花花腸子。”
他身後的兩個警察聽了,低低地發笑。
“笑啥,還不辦案。”
“是”
二人急忙坐下來鋪開卷宗,準備好筆墨,等待警長的審問。張文魁點燃紙煙,在地上慢悠悠地轉了兩圈後,也不落座,隻漫不經心地問:“王文才呀,你他媽的叫什麼名字啊。”
“你不是知道了嗎?”
“媽了個吧子的,這是法律程序,你懂不懂?問你啥,你就說啥唄!”
“是,是,警長。”
“你是怎樣和那個女老師勾搭上的,幹了多少次風流事兒,從實招來!”
“這……”
“嗨,你他媽的能幹不能說,真他媽的黑瞎子照鏡子,一個熊樣!”
王文才無奈,隻得一五一十將他如何與英語老師崔蘭蘭勾搭成奸的經過細細交待了一遍。張文魁聽到興趣處,不由地伸出大姆指說道:“行,行,你小子有本事,嗯 ,有點意思,再細一點嘛。”
兩個抄辦刷刷點點記錄著供詞,王清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張文魁說:“張警長,你他媽的也太無聊了吧,你要是有興趣就去窯子裏聽老鴇子給你講,那才對你的口味呢。”
張文魁正聽到興頭上,被王清冷不丁打斷了他的問話,十分惱火地轉身過來,“叭”地一個耳光打在了王清的臉上罵道:“媽了個吧子的,老子這是例行公事,你他媽的懂個屁,胡咧咧什麼?”
王清慢慢地站了起來,突然右腳一使拌,一頭撞在張文魁的胸口上,張文魁猝不用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腦袋重重地碰在牆壁上,疼得他“哇哇”亂叫,王清望著狗熊一樣的警長在地上亂滾,不由得大笑起來……
“反啦,反啦,媽了個吧子的,敢鬧警察局。”
張文魁邊罵邊爬起來,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拔出搶,對著門外高叫:“來人”
門外兩個警察一聽,連忙推門進來,立正報告道:“警長,有何吩咐?””
“敬什麼禮,還不快給我把這小子吊起來,狠狠地揍他,哼,他敢撞老子。”
“是”
說著,兩個警察就去找繩子,要吊打王清。
“嗨,我說張警長,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賴人。”
張文魁望著王清罵道:“他媽的,你是什麼好人?”
“我怎麼不是好人啊,你摸摸你的歪腦袋,這一跤不是把你那歪頭跌正了嗎,你還不趕快謝我?”
張文魁真的雙手搬了搬了那顆歪腦袋,問身邊的警察道:“老子的腦袋真的跌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