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祝,舍友,體型微胖,說實話之前我對胖子曆來沒什麼好感,不過他確實胖的喜人,我倆關係沒的說,鐵定是一輩子的兄弟。“苟富貴,勿相忘啊。”隻要宿舍響起這個動靜,一準是出自老祝嘴裏,他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所以也不難看出他的為人。我喜歡與簡單的人交往,對那種表麵一套背後不知道搗鼓些什麼的不怎麼有好感,太複雜的人我會離他遠遠的,頂多表麵來往來往罷了。好在高中同學大都挺真的,沒有摻雜多少虛情假意。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估計在教室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到老祝的朗誦,他讀出來的感覺與每個人都不一樣,是那麼搞笑,說不上來是有點土裏土氣的味道還是加了他對唐詩宋詞的特殊理解和個人情感。好幾次早讀都讓他那特別的聲音給帶偏了,而我整個過程卻渾然不知,背到最後才發現早已從這首詩跳到那首詞。
“不知不覺不問不痛不癢,多少的時光,不確定的某個夜晚小巷,淚悄悄流淌......”
他讀倦了背累了會自動切換到某首歌,這首《不分手的戀愛》是我聽到最多的。雖然節奏上比原版慢好多拍,怎麼聽怎麼別扭,但不可否認都在調上。
靈魂歌者,應該不需要解釋。總之,他比較奇葩,算是我們班的開心果之一。
之一?還有哪個果子?端上來嚐嚐鹹淡。
之前提到叫我起床的老六,雖說沒有二到正無窮,但本色出演個喜劇形象是綽綽有餘的。首先走路就挺讓人愁得慌,老感覺一歪一歪的,生怕他走路的時候一條腿蹩著另一條腿,每次他在前麵走,我跟老祝總在後邊偷笑。我曾經開他玩笑說:“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一條腿蹩在了肚子裏。”然後我忍不住放聲大笑,絲毫不在意擦肩而過的路人。話說我跟朋友在一起是不在意形象的,即便是大街上。雖說性格相對內向,但也不失為一屆逗比,高二了還在宿舍給大家夥表演如何變身鎧甲勇士,可想而知。
接著說老六。
“你排老幾啊?”課間右同桌忽然擺頭問我。
“什麼?”我有點懵圈。
“他不是老六嗎?”瞅了一眼我的左同桌,也就是老六。當時我們教室內部結構是三人一排。
“奧,我知道了。”我不由點了下頭,“我不排老幾,老六是他的外號,不知道怎麼傳過來的。”
不一會物理老師踏著上課鈴聲進來了,這節課的內容是講解力學相關題目。他講課從來都是大土話,發音也很逗,以至於很多同學在下麵模仿他說話。最經典的就是他說“這個角”和“牛頓第二定律”。“這個角”會說成“這——個jue”,“這”拖得很長,“個角”很幹脆;“牛頓”會發音很重,“第二定律”會發音很悶,就像從甕裏發出來的聲音。除此之外,他外表也挺逗,頭發中分,兩個大眼珠子瞪著顯得格外呆,不過整體來說在老師裏麵算是蠻帥的。最讓我覺得不可不提的是他的名字——石大山,難不成從山洞裏來的嘛,這名字起的的確有水準,估計以後要是想以他為原型塑造個小說人物形象,虛構一個名字還真倒不如用真名來的有喜感。
“根據牛頓——第二定律——.”
老師話音剛落,下麵同學便低聲附和著:“牛頓——”“牛頓——第二定律——”......各種版本零零碎碎的分布在教室的不同角落,有高仿版的、顫音版的,還有忍不住笑出聲來的,平常老六還算挺乖的,這次他也沒落下。他這一開口完蛋了,沒下課就被叫辦公室去了,隻叫的他,沒辦法,悲催且二的命。
這下子把老師惹毛了,又開始拿別班與我們班作比較,說我們這不好那不好。好像從上學到現在,印象裏就沒記得我所在的班好過,特麼都是套路,沒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