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樸實無華的中型馬車在“玉池酒香”停了下來,一隻修長的手撩開了車簾,一張白淨俊秀的臉從車內探出。
“斷紅,去門口應話。”
“是,公子。”名叫斷紅的清秀小斯稚聲回道,迅速跑到“玉池酒香”側門對小廝吩咐道,“錦山席傾然席公子到。”
這邊席傾然在畫扇的攙扶下下了車,一抬頭就看到那副“一兩清風酒,一生南北抖;三杯千金火,和尚也風流。”誇張的對聯,心中蕪爾。聯中的清風酒、千金火都是指:“玉池酒香”酒莊的招牌名酒。其中清風酒的釀造更是以蘇家獨門絕步的醉拳來完成,無論酒量多好的人,一兩清風酒下去必是醉的東倒西歪的,所以又說南北抖。而這千金火則是由蘇家五小姐釀造的,據說是因為這五小姐盛怒之下釀造出來的極烈之酒,原本是想砸了玉池酒香的招牌,沒想到卻因禍得福的成為玉池酒香的珍酒。千金火引人注目的不是其烈,而是三杯千金火之後無論是誰都逃不過的一夜春宵,所以說和尚也風流。想到這兒,席傾然不由得嘴角上揚。
不一會兒,斷紅就回來回話,“公子,可進了。”
“嗯。”風輕雲淡的恩了一聲,但席傾然的心裏卻不是這麼淡定。此次前來嶽父家是有目的的,除了幫自己的未婚妻治病之外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把婚姻解除了。
大廳裏,蘇老爺早讓人泡了茶坐著等候。說起他這未來女婿,榮城裏的人就差沒把他誇上天。他知道這小子絕不會輕易同意指腹為婚這種事,雖說自己的女兒也不是很同意。但不能掉以輕心啊。
“蘇老爺。”席傾然客氣的拱手作揖,斷紅畫扇則是磕了個響頭。
蘇老爺嗬嗬一笑,“傾然別來無恙啊,你爹和你娘的身體近來可好?喲~老夫倒忘了傾然就是大夫。來,坐。”等席傾然坐定,蘇老爺轉頭對自家小廝吩咐道,“你去把席公子的行李放到竹園。”
小廝應了一聲便去了,蘇老爺這又露出笑容看向席傾然。“有什麼需要隻管說,都是自家人。”
席傾然微笑點頭,“不知小姐的病怎麼樣了?”
蘇老爺歎了口氣,“這話要從半年前說起了,那天是清明,綺眉和她哥哥出去放風箏不幸翻落山坡,後腦撞上了山石。昏迷了四個月,月前忽然醒來,老夫尚未來得及高興就發現綺眉她,她居然性格大變,記憶全失。整天悶在房裏一言不發,對誰都冷冰冰的。”蘇老爺感到有些心酸。
席傾然有些訝異,原以為蘇小姐是得了什麼難解的病,沒想到卻是失憶症,可是這哪裏又有些怪異。
“蘇老爺,可能讓傾然和蘇小姐見上一麵?”
“這是當然。不過現在時辰已晚,你也勞累了。不如今日先休息,明日,再去看望綺眉。”蘇老爺的心情有些不好,起身負手而立,“你先跟我來。”
“是。”席傾然起身隨蘇老爺而去,斷紅也緊跟自家公子。畫扇瞄了一眼桌上的水跡小手一揮,桌上變得幹幹淨淨,閃身離開大廳。
晚飯後,席傾然正在竹園裏散步,斷紅隨侍一邊。忽而小竹林無風自響,斷紅嚇得扯住席傾然的白袖子捂住嘴巴。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席傾然拖著斷紅走到小竹林,淡然道,“不知貴客來自何方?”
“久聞錦山傾然公子大名,吾等宵小之輩前來拜見。得罪之處望公子見諒。”竹林內男音忽高忽低的傳出來,但始終未見有人影出來。
席傾然也不在意,淡淡道,“無妨。”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