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工夫,我已經從記憶深處搜出了二百七十六個生僻字,內心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但是,在這裏,我必須說明兩點。第一,這三百個字必須是最常見的字,而且要用標準的神仙印刷體書寫。第二,在我們觀看的過程中,會有神仙製造一些霧海雲山等幹擾天氣,這樣才能充分表現出我們的能力。”假二郎神特別強調了比試規則,由此足以看出他對我這種大儒的忌憚。
“你說的這兩點,我完全可以接受。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看出來了,你是個不學無術的貨。相信以我三弟的學識,隨便寫幾個字你都不認識。所以,寫字這個任務就隻能交給大哥去寫了。至於第二個條件嘛,隨便你們折騰,反正我們是處在同樣的觀察環境,相信你也會為你自己考慮的。”二郎神畢竟已經贏了一場,心裏底氣十足。
“好,既然如此,那就請雙方選派神仙出題。”假二郎神單手切出一塊一米乘一米的白雲,隨手扔到我們麵前。
二郎神也冷哼一聲,一把抓過一片白雲,一口氣就把它吹成規定的形狀,看都不看彈到了假天蓬麵前。
為了保證比試的公平,雙方派出的都是文化水平相對低下的天蓬。可能是由於他倆認識的字實在有限,所以一直憋了三個半小時,他們才勉強完成三百個字的寫作。
隨後,兩個天蓬拿起各自寫好的白雲,禦風飛到五千米之外,選好位置掛了下來。然後又沿原路飛回來,到各自的陣營站好。
接下來,就是真假二郎神比拚的時候了。
比試剛開始,天空中突然刮起陣陣狂風,隨後又生出一片大霧。在狂風和大霧的作用下,周圍環境的可見度進一步降低,以我青光近視眼的視力看過去,恐怕十米之外找個神仙牽一頭大象和一隻大黑狗,我都很難分清哪個是哪個。
但是二郎神卻毫不在意,悠閑的放下二郎腿,輕飄飄的從坐著的白雲上下來,第三隻眼緩緩打開,登時就有一道寒光迸射而出,在層層迷霧中來回亂竄,具體能竄多遠我也不知道。
相對而言,假二郎神就要優雅多了,他一頭紮在地上,在五米厚的塵土裏摸爬滾打了半個小時,然後用頭支撐身體,雙腿向上蹬直。同時又把嘴巴張大,舌頭耷拉在外麵,鼻子歪向一邊,鼻涕都從兩隻普通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但是,假二郎神的第三隻神眼卻更加顯得清澈有神,雖然裏麵沒有神光迸出,但光憑那一動不動的死魚眼珠,我就可以斷定他一定看到了一些我們普通神仙看不到的東西。
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兩個二郎神維持著自己的姿勢,慢慢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似乎周圍的一切都離他們遠去了。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額,不是,具體說應該是二十九分鍾四十七秒,假二郎神率先有了反應。腦袋跟彈簧一樣,一彈就蹦了起來。
又過了六點八秒,二郎神也慢慢收了神光,晃了晃腦袋站了起來。
“我觀察的時間比你少,就由我來先說。”假二郎神輕蔑的抬起下巴,看起來勝券在握,“說來慚愧啊,三百字我才看出來二百九十三個!”
我擦,這麼多?看來這次二郎神凶多吉少了。我不禁在心裏湧起一絲擔心。
“哼,別高興的太早了,數量多未必就有優勢!你先說出來,我們驗證好了再說別的!”二郎神對這個結果抱有懷疑態度。
“驗證就不必了,我可以百分百保證我的答案是正確的。因為這二百九十三個全是同一個字——天!嗬嗬嗬!”假二郎神得意的笑了。
媽蛋,天蓬是對方的臥底吧?花了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就寫了二百九十三個“天”字,我倒很好奇剩下的七個他寫了些什麼。
“怎麼樣,三弟,本元帥有才吧?”我還沒說什麼呢,天蓬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肘,舔著臉湊到我的耳朵邊,小聲說,“你看我出的題多難,把對麵那個水貨給難住了吧。我小聲告訴你我後麵七個字寫的是什麼,你可別告訴別的神仙啊!”
“我一定不告訴別的神仙,我發四!”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嘿嘿,我跟你說,其實後麵七個是同一個字。那個字實在是太複雜了。嘿嘿嘿,我跟你說,要不是本元帥博聞強識,根本都不認識這個字。嘿嘿嘿嘿,我跟你說……”天蓬貼在我耳朵上來回吹氣,寒毛都給我吹起來了。
“大哥,你就痛快點告訴我吧,到底是個什麼字?”我已經被天蓬氣的不行不行的了,但是態度卻依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