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有事盡管問,小仙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忙不迭地答應,心想隻要不追究責任就行,想問什麼隨便問,以我的機智和口才,死的都給你說成活的!
“老子的九齒釘耙丟了,你給老子算算丟在哪了。”天蓬拿牛眼瞪著我,看那意思,要是算不出來一定被他生吃了。
我一下子蒙了,要是些虛話我張口就來,可真讓我實打實的算你那釘耙丟在哪我哪會啊。日子沒法過了,我一個苦逼曆法小仙,平日裏對著些枯燥的天書窮首皓經也就算了,沒想到竟然還要客串一個巫師幫人算命。
我在心裏把天蓬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但臉上還得小心的陪著笑:“大神,小仙看看手相還有點門道,掐算失物這麼高深的學問還是太白金星比較擅長,您老人家還是去問問他吧。”
我看天蓬的圓臉“刷”地一下掛了下來,趕緊改口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您看這樣,您要真閑著無聊,小仙給您測測手相如何?”
“少跟老子來這套,趕緊幫老子的九齒釘耙找到了,老子還得憑著它去天河打卡呢。太白金星這老兒最近查勤查的緊,老子可跟你明說,現在離上班時間就剩不到一小時了,你要是不能在十分鍾內算出老子的釘耙丟哪了,老子就把你這破屋給掀個底朝天!”
“別介啊,大神,小仙大半輩子的積蓄就是這間茅草房,您可千萬不要衝動啊!”我一邊安撫天蓬的怒火,一邊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著天蓬。
我愁眉苦臉的看了半天,突然高興起來,張開嘴搖頭晃腦地說道:“小仙經過縝密的考究和細致的推算,結合現在的時辰和太陽方位角的變化,總算得出結論:大神的神器九齒釘耙一定是丟失在城南五十裏的油菜田裏了。”
天蓬見我洋洋得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揪過一個小弟的耳朵,衝他吼道:“你,給老子去城南的油菜田找找去,記得找仔細了,連一坨屎都不能放掉!”
那人腆著臉連聲稱是,帶著一幫人踩著大眾雲火急火燎的去了。過了有十來分鍾,他們就回來了,四個人扛著一把鑲金戴銀的龍形耙子,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
天蓬接過九齒釘耙,“嘿嘿”笑了兩聲,問那個小弟:“在哪找到的?”
小弟諂媚著說:“城南五十裏的油菜田裏。元帥真是智慧過人啊,小的還真是在一坨屎旁邊找到的!”
天蓬大喜過望,拿蒲扇般的大手拍著我的肩膀說:“你不錯,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有能力的讀書神仙。受不了了,老子現在就要跟你拜把子!”
“元帥,時間不多了,您再耽擱一會上班就要遲到了。要讓玉帝知道了,您這月的全勤獎可就沒了。”一個油頭粉臉的小弟上前提醒天蓬。
“混賬東西,沒看到老子跟我兄弟聊得正開心嗎?”天蓬抬手給那人一嘴巴子,繼續說,“遲到算個毛,老子今天就曠工給玉帝看看!哎,兄弟,你給哥說說你是怎麼算出來的。”
我一看天蓬有興趣,趕緊瞎編:“小弟夜觀天象,早已經知道今天要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可沒想到竟然是天蓬元帥丟失了九齒釘耙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小弟經過一番嘔心瀝血的推算,這才有了一些眉目。”
我轉過身,看著天上的日頭說道:“您看,此時太陽高升,正是冒汗流油的時候,而大神的神器乃是純金之物,既然遺失說明它遇到了命中的克星,火克金,說明它一定是遺失在火位,而五行譜記載:南火北水,所以,小弟這才推斷出大神的九齒釘耙一定是丟在了城南五十裏的油菜田裏。”
我誌得意滿,連自己都忍不住誇讚自己真特麼聰明。等我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天蓬和他那幫小弟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定是害怕上班遲到,忙不迭地打卡去了。
其實我哪裏懂什麼掐算失物,我隻是看到天蓬的脖子上有一個大大的唇印,這才聯想到城南五十裏那家怡紅軒新來了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仙子,天蓬昨天一定是奔那去了。
而我又看到他頭發淩亂,發梢上還掛著兩瓣油菜花,於是想到天蓬一定是大半夜的完事之後準備回去的時候鬧肚子,而他身份特殊,又不能隨地大小便,正好不遠處有片油菜田,就慌忙跑進去解決內急。拉爽了之後褲子一提就跑路了,於是便把九齒釘耙落在了油菜田裏。
幸虧天蓬走的急,要不然他一定會問我為什麼對怡紅軒周圍的地形掌握的這麼清楚?這個因為是私人問題,我便不方便透漏了。
總之,從那件事情以後,天蓬隔三差五的都會來我這坐會,而他每次來脖子上都會有一個明顯的紅色唇印。就這樣一來二去,我便和天蓬熟了。這才有了今天天蓬給我要請帖的事情,我也才有幸能參加二郎神和嫦娥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