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還不肯善罷甘休的墨鏡男子,伸手抓住小玉的胳膊,要拉開她繼續用武力向劉一浪逼問雪兒的消息。

小玉卻拚命死把劉一浪抱在懷裏,不讓讓他拉開自己,嘴裏憤怒的道:“你們誤會他了,你們為什麼都要誤會他?!”

她和那墨鏡男子僵持著。

其他墨鏡男子都不再隻是冷漠的觀戰,都露出了別有含意的笑,笑看抓住小玉胳膊的墨鏡男子將奈小玉一個柔弱女子如何。

抓住小玉胳膊的墨鏡男子在同夥們的笑看下惱羞成怒,不禁加大了捏緊小玉胳膊的力氣,還對小玉高高的舉起了巴掌,像先前對劉一浪高高的舉起拳頭那樣對小玉舉起了巴掌。

虛弱的劉一浪忽然使勁力氣要從小玉懷裏掙脫出來,對小玉罵道:“媽的!,賤人!誰要你跟我來的!誰要你管我了!放開我!”

歇斯底裏,憤怒惡毒。

小玉也真是下賤,劉一浪都那麼對她了,她卻並不鬆開抱住劉一浪的手,就像我先前不鬆開抱住她的手一樣,不讓劉一浪從自己的懷抱裏掙脫。隻是臉色更加痛苦,淚水更加洶湧是厲害,不知是那個墨鏡男子捏得她胳膊碎骨般的痛,還是劉一浪憤怒惡毒的責罵讓她痛得鑽心。

媽的,劉一浪你還是人嗎?小玉對你這般好,寧願傷了自己也要保護你,你他媽對她還這樣憤怒惡毒,有本事你對那些墨鏡男子憤怒惡毒去!

我心如刀絞,恨不得在已被墨鏡男子揍得狼狽不堪的劉一浪身上再踹上幾腳。媽的,這不叫落井下石,這叫痛打落水狗,魯迅說過,對這種落水狗是不能心慈手軟的。有句話是不到黃河心不甘,這種落水狗就是到了黃河也死性不改。

但我還是沒有在劉一浪身上狠狠的踹上幾腳,我已來不及,那個捏住小玉胳膊的墨鏡男子,不懂憐花惜玉,就要把高高舉起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小玉臉上!

我撲上去,從背後一把攥住了他的巴掌。

他被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見是我,更加惱羞成怒。

其他墨鏡男子也都不再抱著雙手,站在旁邊事不關己的笑看一切,也都詫異而凶狠的瞪著我,似立時就要猛虎般撲過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寢我的皮。

但他們還沒動,被我攥住手的墨鏡男子就用力掙脫了我的手,抓住我的衣領,像先前抓住劉一浪那樣抓住我的衣領,並且比對劉一浪還凶狠的把拳頭砸向我。

其他墨鏡男子不再動了,都又站在原地,享受一個弱者被折磨被摧殘的過程。

攥住我的墨鏡男子力氣大得我無法想象,遠比曾經身強力壯時攥過我衣領的劉一浪可比,我無力反抗,我隻好閉上眼睛。

我認了,我甘心,就算被他揍得比劉一浪還慘,我也心甘情願,隻要他放過小玉。

我聽到呼的一聲,感覺到他的拳頭帶著猛烈強勁的風向我額頭襲來。

但這時,誰遠遠的在我身後怒喝了一聲:“住手!”

猛烈強勁的拳風在我額頭前突然消失。

我不敢相信的慢慢睜開眼睛,墨鏡男子的拳頭停在我額前,離我隻有咫尺之遠。

他沒有擊向我,但他也沒收回拳頭,拳頭停在空中,沒有拳風卻依然強勁有力,似乎隨時都可以暴發,他依然狠狠的瞪著我,並且沒有鬆開緊緊攥著的我的衣領。

空氣似已凝固,其他墨鏡男子臉上沒有了享受的神情,反是把頭扭向我身後,變得畢恭畢敬。

劉一浪不再掙紮著要從小玉懷裏出來,也不再責罵小玉,更不喝叫著“雪峰”的名字,竟望著我身後,神色變得出奇的靜,隻有靜,什麼也沒有。

小玉依然抱著劉一浪,仿佛劉一浪比時光還珍貴,還要如白駒過隙,稍作即逝。臉上的淚無聲的洶湧成河。她也望著我身後,與劉一浪不同的是,他不是劉一浪那什麼也沒有的表情,她眼裏有著痛有著怕,又似乎有著希望。

我聽到在我身後遠遠的有車門打開的聲音,似乎有人從車裏走了出來。

是誰,他為什麼要厲聲阻止攥緊我衣領的墨鏡男子擊向我的拳頭,並讓小玉又痛又怕,又似乎看到了希望?!

莫非就是那個坐在駕駛室裏,背對著劉一浪從車窗伸出一隻手的年青男子?

我雖然被墨鏡男子攥著衣領,還是禁不住扭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