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娜忽然不動了,明明先前是她主動的,她現在卻不動了。就那麼彎著腰,既不向我再靠近,也不遠離我,俯著的身子始終如一的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這是一段多麼切近的距離,伸手可及。
這又是一段多麼遙遠的距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隻有有緣人經過幾生幾世的輪回,才能最終抵達。
整個房間裏再無別的聲音,隻有兩個人滾燙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連窗外偶爾吹進的北風也輕輕的,悄悄的。
我曾是那麼努力的堅持自己,但此時我還是最終直逼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曾經,一直自信的以為,最後一道防線如嶽家軍一樣堅不可摧,真正抵達,才發現原來竟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的另一隻手竟忘乎所以不聽話的鬆開,先前提著的用來遮羞的褲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也嚇得柔娜的身子跟著一顫。
她如夢驚醒,抓起被子,給我蓋上,便直起腰來,背轉身匆匆的去向門口。
門開著,但她不是忽然記起要把她關上。她明顯的是要逃,她的臉有羞得火火辣的紅。
我猛然醒悟,原來,她之所以靠近我,向我仰躺的身子彎下腰,不是要像A片裏那樣在我上麵對我主動,她不過是要伸手去拉我身子那邊的被子,然後為我蓋上。
她似乎也不像我先前所猜測的那樣,是被昨天雪兒的事剌激得神智不清。
不然,她不會在這個連我都差點再也把持不住的緊要關頭,匆匆的避我而去,臉上有嬌羞的紅,卻沒有迷惘沒有火燎般的欲望。
隻是,直到現在我也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非得要我睡在她的臥室她的床上,還那麼急切慌亂?
盡管昨天的經曆讓我身心俱碎,夜裏也睡得極晚,但經過剛才的折騰、剌激和興奮,我哪還有半點睡意?更何況,天早已大亮。
她一避開,我便忍不住一邊從床上翻身起來,一邊問:“柔娜,你到底是怎麼了?”
柔娜沒有回頭看我,臉依舊火辣辣的紅得厲害,她張了張嘴,像是終於要對我解釋。
這時,外麵卻響起了門鈴聲。
柔娜再顧不上解釋什麼,急急的衝外麵大聲道:“等等,我這就來!”
然後扭過頭,對我道:“快躺下!”
依舊急切慌亂,卻如柔風拂柳般輕柔,像是怕被那按門鈴的人聽到。
說完,她便急急的走出臥室,隨手帶過門,卻不關得太嚴,隻讓它半掩著。
她還故意解開胸前的扭扣,明明是故意解開的,卻又邊走邊慢慢的扣著,像是才從床上起來,還沒得及穿好衣服的樣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外麵按門鈴的人是誰?柔娜何以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