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長長的一聲歎息,在寧靜的夜裏顯的格外沉重。
“唉!”又是一聲歎息,聽的出聲音的主人是同一人。
“唉!”不到一刻的時間,這已是第五聲,而整夜裏,歎息已不下數十次。
道雲明白漁叟是故意歎給自己聽的,可道雲並不想如了漁叟的意,繼續養神,對廳裏的動靜假裝無動無衷。
“唉!”見道雲仍沒反應,漁叟這回加上腳步聲,來回在廳裏繞圈走動。“唉!”
“漁叟,你自個兒半夜不休息就罷了,做啥唉來歎去打擾別人?”沒引出道雲,倒是引來了南陵子與休元。南陵子一副興趣富饒的樣子,等著看漁叟要耍啥把戲?
“真是的,修道人連點歎息聲都能打擾到你的話,你可要再多修一修了。”這個南陵子,不幫忙就算了,還總愛陪著道雲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哎呀,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這草堂裏現在可不隻住著我們師徒倆,我這是在為別人擔心呀。”南陵子故做擔憂狀,又道:“想想流水,一個小女孩大病初愈,卻連想睡個覺休息休息都要聽你這個老頭唉唉叫。再看看還在昏迷中的少陽,人都還沒醒,就......”
“好了好了,很多了,不用再說了。”漁叟一哼氣,打斷南陵子要繼續的話。南陵子是特意出來攪亂的嗎?
“哎呀,什麼很多了?我還沒說完,還有道雲呀,人家奔波了一天,你卻讓人養神的時間也不給。”說到最後,南陵子誇張的大搖其頭,似乎漁叟真的做了什麼大惡不赦之事。
“你......好你個南陵子,原來你出來隻是為了道雲,扯了一堆流水、少陽的,哼!”原來南陵子的目的隻是要漁叟別煩道雲休息,漁叟終於明白,南陵子不是來攪亂,而是來為道雲抱不平。
對於漁叟的指控,南陵子並不加以反駁,反正這是事實。和道雲是什麼交情,和流水、少陽又是什麼交情?南陵子自認為自己並沒那種普渡眾生的大愛,有的隻是朋友、師徒之間的情義。
“你也不想想,少陽是氣血淤塞,這病早醫早好,拖久了,要是留下什麼病根。”漁叟不禁懷疑,道雲是不是趁機報負。道雲從回來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而說個醫治方法應該花不了他多少時間,何必絕口不提呢?還關在房裏不出來,讓自己連開口問都沒機會。
“漁叟呀,你瞧瞧你,方才還義正辭嚴的責怪我隻顧著道雲,你還不是隻顧著少陽。”南陵子斂起笑容,雙手環胸。這個漁叟沒見著道雲拿回來的東西,不曉得道雲今日有多辛苦,跑了那麼多個地方,還渡氣給煌中和魔性。
“這怎會一樣?”漁叟據理力爭,少陽是昏迷之人,而道雲還活跳跳的,怎能相提並論?“要是那一天道雲也昏迷不醒,我同樣會這麼為他著想。”
“你呀你呀,罷了。”不想再與漁叟辯論,了解吵到最後道雲一定會跳出來處理,畢竟事由他起,那可就違背原先的好意了。“一人退一步,你明日要如何逼問道雲醫治之法,我都不會插手,可今日讓大夥都好好休息,如何?”
“嗯,好吧!”撫了撫長胡,漁叟無奈的接受南陵子的意見。
終於安靜下來了嗎?道雲閉著眼,嘴角揚起,南陵子謝了。
廳裏的一言一行,道雲全聽在耳裏。
“玄兒,昨天怎樣?有挨罵嗎?”一早起來,三個沒事做的小鬼就聚在一塊,躲到行雲房裏閑聊。
“沒有,師尊沒責怪我,倒是師姐,身子好多了嗎?”玄兒關心的看著流水,臉色已比昨天紅潤,氣息也穩定有力多了。
“嗯,昨天多虧了師太和百靈前輩,讓玄兒擔心,真是不好意思。”靦腆一笑,說起來還真是給行雲和玄兒添麻煩了,現在才曉得自己的身子骨這麼虛。
“咦?玄兒,那五顆吵死人的石子呢?你把他們拿到那去了?”該不會是讓玄兒的師尊拿去了吧?行雲挺好奇那五顆石子的下落。
“什麼吵死人的石子?這是對恩人說話該有的態度嗎?”這聲音不是三人的聲音,若沒聽錯,像是昨天那石子的聲音,稚氣的童音。
隻聞其聲,不見石影。行雲與流水一陣錯愕,轉頭尋著四周,到底石子在那?
聲音似乎是從玄兒那傳來的?“玄兒,石子還在你袖裏嗎?”行雲一問,但這可能性不高,依那五顆石子的呱噪程度,怎麼會進房到現在才說第一句話,而且還乖乖在玄兒袖裏不跳不跑。
“不,他們不在我袖裏,是在我身上。”尷尬的笑笑,拉開衣領一角,露出一件黃色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