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那樣下跪嗎?”
沉默片刻,伍特的眼神變得有點迷離,苦笑道:“剛剛的情況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裏瑞貝雅這地方危險的並不隻是因為周邊充滿著許多魔物,其它地方戰時警戒的狀態在這裏是常態情況,底格裏斯將軍擁有足以比擬甚至超過席德大公的生殺大權,如果他想的話,是惟一有資格轉瞬顛倒大公權位之人,要不是因為他何來由對公國的極度忠誠,早就另辟他朝了。”
“這麼厲害,既然如此,聽他剛剛說的某些話,很少真正聽從公國上層的命令,這似乎又並不符合忠誠之道。”
“那隻因為他的忠誠是對著公國的整體而崇的,其對象既不是任一派係也不是最高權位的大公,而是整個國家,所以,他才會對身附流言蜚語的團體或個人存在特別不留情,在上層權位中有著屬於底格裏斯自己的內線存在,這是公國台麵上的秘密,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停了一會,伍特續道:“能屈能伸才是傭兵之道,自尊這東西隻會為自己帶來危險,剛剛我們這一跪,大大地緩消了底格裏斯想殺我們的想法,如果不是三小時前的妮若依隊長做的好事,我們也不用受到這種對待了,唉!”說到後麵,他又有點恨然道。
煌聽了這些,恍然地說道:“希望三小時最後一組人馬的來到不要有人出事。”
伍特嚷道:“有西斯泰索那家夥在,不會有事的,那家夥可是嘴炮人生呢!”
三小時後,裏瑞貝雅城堡,底格裏斯將軍的房間裏。
時序已悄悄往寒冬靠近,底格裏斯表情木然的背對著發出劈哩聲的爐火。
良久,他突然說道:“蒼天傭兵團特別調查組第三小隊已來到,除了西斯泰索之外的人照樣全部關了起來。”
“這人素來靠一張嘴往來於其中,是一個可以好好使用的道具”就在爐火旁邊布著陰影的牆壁邊,漸黏出了一個背靠的人形出來,他如是說道。
底格裏斯轉頭看向了那黑影,問道:“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盡快先將夜晨妮若依捕捉到,至於那個拿戰斧的就不用多去在意,除非他來攪局。”
底格裏斯深深皺眉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不出兩天,公國上層就會發現,雖然我一直柄操著別樣的大權,但是今天這樣公然違逆並且殺人的情況,可是說是第一次,明天或後天,必定還會另外的人來到。”
“這在預料之中,應當要擔心的怕是會派來意想之外的人物。”
“最希望能火速趕來這的無非是蒼天傭兵團長阿拜爾這家夥,不過相信他現在因為皮斯克的事情必定無法抽身趕來,與公國協調後,可能會派出一個兩邊不相關的人物。”底格裏斯以手指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思慮說道。
“看來......”
“我們想的是同一個人”那黑影淡淡說道。
底格裏斯轉回頭,歎聲說道:“皮斯克這家夥剛死,就逼得我們不得不提早行動,二十年前......”說到一半,他的臉色突地變為異常悲傷痛苦。
黑影也歎了口氣,低聲說:“底格裏斯,既然門的事情已曝光,我們也終於無需再忍受,就做該做的事情吧!你的痛苦,相信已去的那個人會明白。
將軍扭曲的表情逐漸恢複常態,一如那淡然江水,他冷然說道:“你說的沒錯,命運的狂瀾已卷至,即便我們不願,枷鎖也必定會隨之而來。”
黑影漸漸消失,並說道:“人生要過得順。”
“隻有用賤。”底格裏斯接道。
成功的騙子,不必在說謊以求生,因為被騙的人,全成為他的擁護者。
多麼冠冕堂皇,登而入室的稱讚。
這是西斯泰索活了三十五年來意欲達到的境界。
世人之夢諸多凡幾,力量、權勢、伴侶與名聲,在無數的切磋琢磨後,餘下成功之人靠著某些優於其它人之條件,始能踏上更高的殿堂,而那些條件,亦隻是利用自己本所擁有的那些能力並追尋更多、更大的本來擁有,人之所以為人,來自欲望的無盡之海。
十幾年來,西斯泰索靠著自己聰明的頭腦、專業的知識、冷靜的分析遊走於所謂具權力或力量的團體人物周邊,他是有名的,即使那聲譽並不太好,但僅以所認識的人、牽扯的關係而論,西斯泰索遠勝那些終日打滾於權力舞台上的王公大臣,在這樣的程度上,以三十齡段的壯年,除了是許多人茶餘飯後的消遣外,其著名程度也讓許多人在斡旋事情中會找上他,孰好孰壞,結果似乎也難以定義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