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察覺到的老人皺起蒼老的眉頭說道“執行長,算算你操持梅利希爾地事務已有近一百五十年,這些年中我們都是如此放心把事情都交代給你處理,本來也沒什麼太大問題,但是今天召集議團成員與你這個最高執行長的集合目的正是要好好詢問清楚,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吧!”
當老人說到最後一句時,格蘭德的思緒不由得遊離開來,緊蹦地神情與姿態轉而成為一種滿足的表情,那是他發自真心的笑容,就僅是因為那一小段回憶。
梅利希爾,這是一個國境,沒有距離與範圍的國度,它的所在隻有少數的人能夠知道,而知道的人亦不知是否真的為人,有能力的人掌握著世上大部份人所不了解的事物這現實正是梅利希爾國度最能以之揚顯的無盡光輝,因為它虛隱於世界中,自成位域,卻又真切地存在運作,正因為此國度如此與眾不同,所以處於其中之人自然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從過去所知的曆史中了解到,此國度已存在至少有千年之久,他們代代傳承一定數量,稟持先祖任務,毫無置駁地執行處理,替真正的世界麵對許多無法解決的難題,也同時成為世界的道標之一。而不管在哪個地方,隻要有人,具思維的生命,就存在著紛爭與利益,權力也好,力量也罷,隻因競爭,為生物之本質,隻分強弱,不分有無。
隻是對格蘭德來說,其實一切並不是那麼重要,從具自我意誌開始,就與一群同齡小孩一同學習一樣的東西,做相同的訓練,一年年過去,他漸漸發現身旁的同伴一個一個慢慢消失,能夠感覺到似乎曾經親近的人已不在,卻又無法憶起是誰?認識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雖然這樣的感受細絲般地纏留在心底,卻也沒有去過多在意,因為學習,基本上已經耗掉他每一天的精神與體力,而且格蘭德其實個性有股懶散的特質,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會深究,在成長至二十歲,進入青少年時期起,他的同伴已所剩無幾,這種情況他們也都了解,在詢問其導師未果後,並約定好絕不忘記剩下的同伴與曾經相處過的時光。
“殺......殺掉在場所有人,直到你們的同伴都將血噴滿對方為止,限定時間內,隻要超過兩個人以上在籠子裏存活的話,我就讓所有人都去見梅利希爾的先祖。”
冷汗,第一次從格蘭德的額頭上滑了下來,某一天,帶領他們學習的導師悄然將所有人關入籠子裏,規則為互相殘殺並汰選出最後一人。
那一刻,格蘭德為之冷顫的原因非是麵對這樣的任務指令,而是當他們一聽到這個指令,大部份的同伴都將目光率先指向自己,那過往相處的點滴浮上心頭,此時隻看到一雙雙的血紅目光,格蘭德雖然生性懶散,不好計較,但是他從來就非是蠢人,相反的,他的智慧與敏感度甚至遠遠超過同齡少年,隻是慣於忽略、漠視不解之事。在那生死牢籠裏,兩眨眼間格蘭德已清楚明白了從小到大消失的同伴隻是人為地被汰選掉罷了,而眼前這群相處達十年的好朋友飄蕩過來的目光也明確表示因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個性,所以是能夠方便先行處理掉的一種眼神。於是一半的人默契般奔向了格蘭德,而他也抽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小刀,就在命運的交會,血花染滿牢籠,掙紮納喊叢響,而後歸於寂靜。
在淌滿肢離破碎地血色密室裏,隻剩一人穩定站立,他的小刀已經斷折,上麵被濃稠地血紅拌滿,主人溫紅地雙眼中隻蓄滿了無所謂般地微笑,鬆開了緊握住地手,小刀乓當落於地下,裂成數截。
“以先祖之名,賜予你無上之榮光與職位,最高執行長。”
在格蘭德三十歲時,已是曆來最年輕便坐上政策執行長位置的人,典禮當天,受著萬千祝福,他笑得很開心很滿足,他的溫柔與大氣特質也被傳訟於整個國度,麵對這種情況,格蘭德並未有與之相對的豪情或受寵若驚的感覺,隻因,這些都是應得的,在命運的那一天,靠的是努力與運氣,拚上所有的反應與敏覺,活了下來,這一幕幕風景對格蘭德來說,也隻是一出出的戲碼,他的心,如同那小水滴般滴上湖麵,極為短暫地波紋散去後,剩下的不過是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