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暗的臉上一瞬間轉紅、轉青、轉綠但最後還是轉回黑色,大概又過了三分鍾,泉暗才用以往冰冷的口氣說:“討厭。”
“哇啊!泉暗小姐請高抬貴手饒了我吧!我還不要年紀輕輕就死啊!我上有高齡父母下有數十個兄弟姐妹啊!拜托不要斷我們家的支柱呀!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家還有不少偷來的寶石,等一下不對啦!我我我願意把死後的自己獻給你!拜托不要讓我痛太久,等等也不是這樣啦!那個照禮俗來說,如果我娶你的話就原諒我的話那也行啦!不過要結婚的話還要這樣那樣。”
泉暗把一個草菇冷不防的塞進還在劈哩啪啦說沒完的沃曼嘴裏,這片森林總算又充斥著鳥語與微弱的河水潺潺的聲音。
“這種菇要烤過,而且要放上一大堆起司和蕃茄醬才更有味道,咦?泉暗?唷呼!有人嗎?泉暗你不殺我嗎?”
當回音消失,清脆的鳥鳴、草動時的沙沙聲、遠處河流溜過的微弱聲音,但若仔細一點聆聽,就會先聽見一聲聽似無奈的歎息,然後就是有東西急速踩過草所發出的細微聲音。
在一個大樹根下,旁邊有一個很小的瀑布自天上嘩啦啦的流下,並且在地上鑿出一條小溪,因為這邊是為在無數棵大樹下的地下世界,這些日夜情景、陰雨霏霏都是在用轉移魔法時同時所設下的一種能跟地麵上同步的情景魔法,所以這看似廣大無邊的天空其實就像在牆上貼壁紙般,隻要走出村子大概幾千公尺的的地方後就會撞到土壁。
“嘖。”
泉暗將手中殘缺的麵具跟碎片放進冰涼的河水中,嘴裏小小的碎念著,沒多久,麵具在柔和的光團中逐漸變成原來的樣子,但是放到陽光下時,麵具反而被陽光穿透了。
雖然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讓麵具稍微恢複原狀,但是情緒的限製能力還是大打折扣,看來非要請師傅修理了。但是師傅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又會怎麼說呢?
“啊!泉暗!又找到你了!”
沃曼充滿活力的聲音又聞風而來,泉暗下意識的將還沒完全修複的寒光戴回臉上,隨後那位沉默的刺客又回來了。
“泉暗你應該沒有在生氣吧?”
泉暗麵無表情的搖頭,沃曼又不開心的說:
“唉唷,別又那一副想說什麼卻又通通不講的臉好嗎?這樣又要猜你到底到底是生氣還是怎麼樣。”
泉暗靜靜的看著滔滔不絕在說話的沃曼,她眼神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又看看地上、看看身後的小河,最後就開始數著地上在爬行的螞蟻,但低頭的樣子在沃曼眼中似乎又有了誤解:
“我說啊!你偶爾也......我好像說太多了,啊哈哈,我當時真的沒看到什麼,啊不對!我的意思是說......”
“嘴笨就給我安靜!羅哩叭唆的少死了!”
“密爾斯好了啦。”
這時墮淵小隊的兩人同時往一棵大樹看去,一臉厭煩的密爾斯與十分尷尬的洛月緩緩的走了出來。
“耶?密爾斯跟洛月是來散步的嗎?真是血濃於水的好夥伴呢,連散步都要在一起。”
當下的兩獸人一刺客有默契的掛上數條黑線,而密爾斯更是暴怒道:
“大白癡!我們是來送你們回去!還有什麼血濃於水!肚子裏沒半滴墨水就少亂用成語!”
洛月仍然是一張和藹的笑臉,泉暗則是在樹旁邊轉身搖頭,好像在感歎些什麼,而暴躁狀態的密爾斯則跟不管說什麼都是鴨子聽雷的沃曼吵了起來。
“泉暗小姐,您的那副麵具。”
泉暗拍開洛月關心的手,搖頭示意自己沒問題。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未完全修複的寒光,其壓製效果會大打折扣。洛月收了收手,側頭看著已經抽出武器往沃曼砍過去的密爾斯,回頭給泉暗又是一個賠罪的微笑。
“咳咳!密爾斯!我想我們該讓兩位客人回去了。”
將密爾斯拉到身邊,他引著沃曼兩人來到了一大塊空地,將一隻粉筆遞給密爾斯,於是兩人快速的畫出兩個看似簡易的魔法陣。
“兩位請站到中央,一人一個,過程中請不要亂動,否則會有不穩定的狀況發生喔。”
洛月麵帶親切笑容的提醒,當一切就緒,他自腰間抽出短杖念了咒語,一陣光芒後沃曼兩人便消失了蹤影。
“耳根子可終於能清靜清淨了。”
“密爾斯,你給我老實說。剛才你是不是在沃曼先生的法陣上多畫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