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反正你們不動手,還是會有其他的存在有如此的想法,那麼盲目的相信可以互相理解,其實是如此的愚蠢不是?”
“才不是這樣呢!”
在脫口而出反駁後,藍菈莉卡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出這句話背後所涵有的意義,而黑貓則是挑起了尾巴,帶著沙啞的規律音調嘲笑了起來。
“那麼如果這個陸菲爾告訴你,是你們人類破壞了森林,所以他們才選擇殺了你們,因為他們覺得你們根本無法溝通,你能接受嗎?小丫頭。”
“我......”
藍菈莉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蕾姆,而蕾姆則是因黑貓的話而明顯一愣,竟反射性的撇開了目光。
“看吧!陸菲爾並不覺得自己是錯的,當然你們人類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你們人類得做點什麼,所以清空可能的威脅本來就是應該的。居住於森林的陸菲爾根本沒有義務,也不願意保護你們,因為那是你們自己需要麵對的問題,那麼保護自己又有什麼不對?”
黑貓的話讓藍菈莉卡反射性想要反駁,但反駁的話語也同樣噎在喉頭,她竟然沒辦法否定,自己心裏的某一處的確是如此想法的。
而黑貓看著一時無語的兩個種族,隻是帶著憐憫與相對的嘲諷,但兩者皆無法直視那雙眼睛,沒有看到那雙眼裏飽含著,是如何殘酷,又是多麼的哀傷。
“那麼,明明是可以溝通的兩者,是誰下了殺手?又是誰對?還是兩個都錯了?陸菲爾跟人類的差別在哪裏?明明也沒多大的差別,在我看來。明明都有著呼吸,擁有著珍貴的靈魂,相信著同類,卻對著隻有些許差異的種族冠予那些可笑的想法。甚至覺得欺騙是理所當然的,殺戮是無可避免的。”
“你覺得我們很可笑?”
蕾姆看著滔滔不絕如此說著的黑貓,竟然不知該如何看待對方的話語。
“可笑?那倒也不會,喵!”
不知為何,黑貓對此嗤笑了聲。
“因為那些想法是對的,本來就沒辦法互相理解,隻是一廂情願而已。”
“我認為可以理解的。”
“莉卡?”
剛剛憤怒的神色意外在回答黑貓的話語時顯得平靜。
原本她是那麼的討厭黑貓的話,但就在聽著那些話語時,某處的心髒刺痛著,她竟然在此刻想起了那讓自己感到無比痛苦的一幕。
穿著純白色長袍的水狼對著自己笑了,就算當時自己的衝擊是如此之大,但她卻在那時不合時宜的讚歎著。
那是抹美麗無比的笑容,笑的如此純粹,像是在對上天祈禱著,同時也像是在哭泣著,那眼裏的流光滲染著讓人感到悲傷的痛楚,明明遭到背叛的是自己,但水狼的那抹美麗笑容竟讓她覺得被責備,仿佛她才是背叛者,她才是褻瀆者。
突然理解了自己的混亂讓藍菈莉卡不自覺流下了淚水。
所以她才覺得憤慨,才會覺得無法原諒嗎?
因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相信了對方,明明以為始終不相信他人,但其實她卻在下意識的相信著東殿,相信著蕾姆,相信烏利卡,相信水狼。
“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說,就不會知道了不是?所以隻要說了,就可以知道了不是?不管是殺戮也好,衝突也好,是可以被化解得不是?”
本以為幹涸的眼淚竟無法止息,除了上次遭到精神攻擊而流下了恐懼的淚水,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悲傷而哭泣。
不知道為了誰而哭泣,或許是為了自己,又或者是為了那悲傷的過去,又或者是為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莉卡。”
“我知道的,你沒有想要傷害我,但為什麼要這麼做?”
抬起頭,她看著靠著房門,蒼白著臉的青年。
“埃特拉傑爾。”
沒想到青年竟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房門聆聽著門外的對話,蕾姆不禁吃了一驚。
水狼的身體照理說根本無法這麼快就回複,看他的臉色更不該輕易的起身。
“是因為我不相信你?還是因為我不能相信?”
顫抖的質問著,烏利卡那每一張無憂的笑臉越是閃過腦海,就越讓藍菈莉卡感到痛苦和悲傷。
“因為知道太多沒有意義。”
沙啞虛弱的聲音如此回答著,水狼麵無表情的凝視著藍菈莉卡。
“沒有意義?那麼那個纏著我的烏利卡也一點意義也沒有?”
“那些身為神臨巫女所度過的每一天對你來說隻是個謊言?”
“不是的。”
“那們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找我搭話?用著那樣的麵容在街上騷擾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