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魅祭地最忌殺伐之氣,就算不是祭地真正所在,入口打鬧成何體統。”
出口的冰冷話語砸的所有的守護巫女和藍菈莉卡立刻低下了頭,但沒等長老巫女吭聲,烏利卡立刻便隨手一揮,拖曳的水袖翩翩,黑色的冰冷眼瞳微微的眯起,看向不請自來的客人。
就算平常私底下再怎麼胡鬧,藍菈莉卡知道,對方始終是名符其實的神臨巫女。
而現在以睦暮身分站在那的少女,一言一行更是讓她有著如此深刻的感受。
明明隻是個剛滿十六的纖弱少女,但光是那一個眼神,散發出的氣場卻強大到宛如站在真正的神明麵前,舉手投足帶著聖潔而絕對的高傲,犀利的視線仿佛不需言語,便是對不敬者的嚴厲責備。如白玉般的赤腳每踏出一步,都帶著懾人的肅殺氣息,像是握著兵器的劍姬在戰場上獨行,下一刻及會斬下褻瀆神之代裏的愚蠢之人。
帶著如此氛圍的少女不卑不亢的站定在長瞿麵前,白袍裹著的纖細身軀像是風雪中結成的銳利冰晶一般,清冷的視線是一片片的刀刃,切割著膽敢直視聖女的雙眼,明明是抬起頭看著來者,卻讓後者有種遭到睨視的卑屈感。
但這樣的氣勢卻沒有讓長瞿因此愣住,反而勾起了笑。
“睦暮見過神言神官。”
眼前的少女雙眼眨也不眨,甚至連一旁的長老巫女和藍菈莉卡都沒有再瞥過一眼。
不問緣由,仿佛來者的目的已然知悉。
“客套話就免了,睦暮大人,為何將詛咒冰龍解封?”
“無禮!”
看到烏利卡平安無事讓藍菈莉卡暗暗鬆了口氣,同時身為守護巫女的意識更加穩固,讓她得以站在烏利卡的身旁斥責所有僭越之人,而身後的長老巫女們則是不再吭聲,隻是不悅的沉下臉孔,靜觀事態的變化。
身為祭祀者的睦暮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但外頭已經造成如此大的騷動,要已經靜心,能夠全然感受四周環境的烏利卡不注意到是不可能的。
而身為神臨巫女的烏利卡,比起大祭祀的淨身,更不能允許有任何無知者進入璃魅祭地。
這是絕對不可違抗之禁忌。
“無稽之談,詛咒冰龍封印鬆動之時,是由吾親自重加封印,這您不也知曉一二?您是否把其他魔物與詛咒冰龍混為一談?”
對於藍菈莉卡的斥喝也隻是淡淡一瞥,現在身為睦暮的烏利卡隻是用著寒霜般的神色看著正笑著的長瞿,後者則是冷哼了一聲,已然沒有一個祭祀主祭的模樣。
那樣的表情讓藍菈莉卡再度握穩了長刀,對方的態度很不對勁。
“那也要你是真正的睦暮才有資格如此一說,你現在的意思正在質疑著西神宮和西南神舍的判斷。”
對於如此的發言,烏利卡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那麼如此猜測也是在質疑東殿的威信,先不提西南神舍,敢問您所謂的西神宮判斷從何而來,西神宮之神視法僧為何不一同現身?何等重要之事竟無任何傳信者。恕我直言,您隻代表著西南神舍,可不同為代表西神宮之見地。”
“嗬!看到你後我更加確信了,不必多言。”
沒想到長瞿對於無所畏懼的睦暮竟是冷冷一笑,不由分說的舉起了手,身後西南神舍的人馬竟紛紛拔出了刀劍。
“我不承認你為神臨巫女,你這個褻瀆者!”
“睦暮大人!”
藍菈莉卡沒想到對方竟說動手就動手,一個箭步擋在了烏利卡的麵前,而西南神舍的人馬無所猶豫的對他們兵刃相向,格擋下的刀刃震的虎口發麻,那是毫不留情,打算至人於死地的攻擊。
“神言神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身後的長老巫女耶棱臉色鐵青的看著竟大動幹戈的西南神舍主祭,而長瞿隻是盯著也同樣緩緩拔出長劍的睦暮,冷冷一笑。
“耶棱長老巫女及各長老巫女請退下。”
烏利卡看著無法控製的事態,很快的判斷隻能用武力鎮壓,淡淡的對長老巫女發了號令。
雖然握有實權,但表麵上長老巫女們必須聽從神臨巫女的指示,竟然事態到此,神臨巫女顯然也隻能順應局勢的發展,這一開口讓眾長老巫女隻能退至璃魅祭地的出入口,低聲的開始向其餘的巫女指示號令。
“很快便會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