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根本就不是神靈賜語的救星,他根本就是神靈親自降臨,或許是個貪玩的神下凡界來找樂子然後剛好遇到了自己吧。
在昏迷失去意識之前,波可希底斯的腦海中出現了這麼一個想法。
然後當他再次醒來時,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
不管是巨龍還是男孩和他的夥伴,全都像一場夢一樣,隨著眼睛吃力的張開而消逝無蹤,隻留下了遍地被燒的結晶化的戰鬥痕跡,還有那把插在自己身邊,曾經握在男孩手中的神劍。
那些前來尋找自己的村民們全都被現場這神跡般的場景給徹底的鎮攝了,就連自己醒來了都沒發現,隻是呆呆的杵在那。
如果不是親身近距離看到了那場戰鬥,那場隻屬於神靈的戰鬥,那自己或許也會和那些村民做出同樣的反應吧。
在那之後,不管波可希底斯怎麼解釋,‘屠龍勇者’的名號不脛而走。
或許事實對村民們並不重要,他們需要的隻是為那奇跡般的場景做出一個解釋而已。
在那之後波可希底斯靠著名望當上了妥踏族的族長,而那些留在山外的族人也紛紛歸來,原來那些被送給巨龍的男孩們在長大之後都被巨龍依意願送出了山外,如今巨龍消失,那些人及他們的後代也都紛紛回歸了故鄉。
就這樣,靠著在外頭累積的見識、靠著那些歸鄉者,還有精靈帝國拋出的橄欖枝,妥踏族成功的建立了妥踏國,並且將之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雖然不如外頭瘋傳的小道消息那樣的波濤洶湧或驚險萬分,但整件事卻依然非常的傳奇。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波可希底斯總是喜歡戰在這幅壁畫前,看著那依照自己回憶所畫出的背影。
不管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痛苦的事,隻要看著他,就好像什麼難關都能過的去了。
“諾皮卡我並沒有辜負你送我的這把劍喔。”
輕輕的摸過腰際上神劍的劍柄,波可希底斯輕輕的低語著。
“父親大人。”
一個中年男子慌張的快步走進了壁畫陳列的房間,然後很快的被波可希底斯沉穩的責備目光給看的低下了頭。
“這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看著那顯的有些軟弱的兒子,波可希底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如果不是兒子實在達不到自己心目中的標準,自己早就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擔了。
也許孫子會有希望吧,至少自己的身體這些年來全然都沒有一絲年老者的衰弱感,也許這也是神劍的另一種功效也說不定。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你這麼晚跑來打擾我。”
“是,其實是精靈國派過來的幫手的事。”
“喔,這事不是早就洽談好了嗎?難道有什麼意外發生?”
“是的,根據龍盤鎮那裏傳來的消息,聽說這次請來的幫手之中存在著精靈的皇族,而且還被認出了身分。”
“皇族嗎?”
聽著兒子的稟報,波可希底斯一邊撫摸著他那蒼白的山羊胡,一邊思考著這訊息中間隱藏著的意義。
事實上精靈國派來的人中會有皇族並不怎麼令波可希底斯感到意外,說到精靈高手絕對首推皇族,而且長年以來除了皇帝本人以外的精靈皇族也時常被派遣出去處理事情,這也算是一種慣例。
真正的問題在於,為何皇族的身分會被人發現,是他自己表明的?還是被人看穿的?
不管是兩者中的哪種,都是非常嚴重的事,前者表示他們遇到了非得表明身分不可的事件,而後者則代表他們遇到了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的存在。
至少也是個真神。
總之不管如何都不好處理。
“嗯,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孩兒僅遵父親吩咐。”
沒主見的家夥,波可希底斯在心中歎了口氣。
“總之,既然皇族的身分傳了出去,那我們就必須改變策略,要用對待皇族的禮節來迎接他們才行。”
“他們從龍盤鎮到這裏我估計還要三天,雖然時間上有點趕,但就算讓大家熬夜趕工也必須把所有的準備做好,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妥踏國的形象,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是!”
“然後,派遣一批人去和精靈那邊確認狀況,就派納德那孩子去吧,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暴露了身份。”
“可納德那孩子還小。”
“哪裏小了?我那個年紀的時候就在外頭闖蕩了,既然我可以納德那小子當然也做得到,更何況隻是跑跑腿。”
“是!”
“就先這樣吧,其它的就等納德問回來之後再說。”
希望別再出什麼突發狀況了,舊的麻煩都還沒解決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