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來(1 / 3)

初春,咋暖還寒!北方,離海邊一百多公裏的群山中,紅牆,紅瓦,紅磚牆,占地麵積不大的一所軍營,赫然出現在一座低矮的小山包下。操場上幾隊士兵,在教官的帶領下,做著各種的訓練科目,報數聲,口號聲,翻毛大頭皮鞋踩在雪地上的吱吱聲,此起彼伏。突然!一陣敲擊聲傳來。嗯?不是鼓聲,也不是鑼聲!什麼聲音?隻見操場上的士兵們,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憋在嘴裏的笑容,並且朝著東北角的食堂的方向望去,不得已,教官們大聲的訓斥了幾聲,才把已經有些散亂的隊伍整理正常,並且,都是低聲的罵了幾句,“小兔崽子!”,“有機會整死你!”,“草!還讓不讓人活了”,諸如此類……..。

食堂門前,一個中等身材,體格瘦小,年齡在十六七歲,剃著光頭的少年,穿著一件肥大的綠軍裝,腰上係著已經發黃的白圍裙,右手拿著炒菜用的鍬頭,左手拎著裝菜用的不鏽鋼桶,猛烈的敲擊著!隱約聽著好像是《東方紅,太陽升》的調!一曲歌敲完了,少年挺胸拔肚,一步三拽,“風度扁扁”的朝著食堂的大門走去。突然!食堂裏傳來咆哮聲,“薑永剛!趕緊滾回來!白菜怎麼還沒洗呢?!”,“我日!這土豆絲怎麼切得這麼粗?!重切一盤!”,聽見召喚,少年也不管“風度”了,撒丫子跑進了食堂。

少年名叫薑永剛,今年才十七歲,家是北方一個叫“紅燈”的小鎮的。父母都在鎮上的造紙廠上班,他的上麵還有一個姐姐,正在讀高中。他本來也在念初中二年級,但是,由於家中就這麼一個獨子,父母對其十分寵愛,這也就造成其膽大包天的性格。上房揭瓦,下水摸魚,偷點兒東西吃,打打小仗什麼的,幾乎是家常便飯。這不,為了爭奪學校第三“猛人”的位置,聯合了幾個平時比較“鐵”的哥們,接連打了好幾仗,把人家打壞住院了。因為這事,他被警察叔叔“請進”了派出所,關了一宿,挨了十多個大嘴巴,好幾十個“炮腳”。不得已,父母拿出來攢了好幾年的一千多元錢,先是給被打的人家,付了醫療費,再就是找門路,托關係,改了年齡,總算是把他送到部隊去當兵了,省著在家總是惹事兒。

剛到部隊,看著高大威猛的“哥哥級”,甚至是“叔叔級”的戰友們,薑永剛被嚇著了!變得嘴甜,腿勤了!新兵訓練的三個月,雖說各項訓練科目,基本是列最後一名,但是,仗著以前打仗、逃跑的老底子,並且在戰友們“親切的關懷”下,不時的拿出來自己都不舍得抽的九毛三一盒的“大人參”煙,孝敬這個一支,孝敬那個一支,總算是堅持下來了。由於人小嘴甜,憑借著“大人參”的攻勢,薑永剛把整個炊事班的人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也就能不時的享受到“小灶”的待遇,解一解“饞蟲”。尤其是炊事班的班頭江又海,薑永剛不管他倆是不是姓一個字,開口就認了一個幹爹,把江又海樂的都找不著北了!於是,傳說中的軍中特供茅台,薑永剛也能小小的品嚐上幾口。可是,薑永剛正在為自己的“會來事兒”的策略沾沾自喜的時候,噩耗傳來。新兵訓練結束後,他被一腳踢到了炊事班,當了夥夫。看著自己腳上穿的黑布棉鞋,又看了看操場上威風凜凜,耀武揚威,穿著翻毛大頭皮鞋的戰友,把薑永剛氣得..,想鬧吧?又害怕挨揍;向團政委請示換換,又被政委一“脖拐”打了出去,還說,“滾!能當兵就不錯了!還要求個屁!我可不想全團都被你扯後腿”;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薑永剛想出了一個損招,就是搗亂!你們訓練不是喊口號嗎?我就借口洗菜桶,使勁的敲;你們不是要爬山野練嗎?我就專門跑到山上,在你們經過的路上拉屎,再撒上點草末、樹枝;總之,就是損招盡出!

過了幾天,就在薑永剛還在絞盡腦汁,再想一些沒用過的損招時,犯事兒了!副團長張大誌同誌,在帶領隊伍進行夜訓時,雙手抓滿了還散發著餘溫的稀屎!團副大怒,沒費多大的勁,就查到了薑永剛的頭上,加上以前做過的一些損事兒,薑永剛在武裝帶“親密”的問候下,被關了禁閉。

一天一夜過去了,又饑又渴的薑永剛,趴在禁閉室冰涼的草墊子上,屁股已經腫起了老高。迷迷糊糊的聽見門外傳來咆哮聲,緊接著,禁閉室的門被踹開,班頭江又海的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後麵跟著點頭哈腰的團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