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老薩滿一擺手,“看你也就20出頭,而老夫年輕時和人鬥狠爭勇都鬥了30年,比你活的念頭還長,怎麼能老夫先出招呢?你先出手吧,老夫雖然沒能與合茶過招,但與合茶之子過招,同樣算了卻了心願呢。”
“那就承讓了!”阿丹再次施禮拱手,猛地抽出刀來,往前一揮,10個斥候退後遠處。接著阿丹兩部竄過去,探刀頭直刺老薩滿耶律塔剌,耶律塔剌把手中的神杖一橫,架住了阿丹的刀,接著往上一揚,把阿丹的刀撥開,趁著阿丹被彈開時揚起手的逗留時間,回身側步,用神杖的尾端捅向阿丹空出來的右肋。
好在阿丹手疾眼快,雖然被彈出刀動作一下回不來,但也知道這老薩滿如此彈刀接下來必然有招跟上來,因此雖然上半身仰了一下,但兩腳也索性離地朝前,整個人便摔在地上,這才躲過耶律塔剌的一杖——如此瞬間,阿丹竟然能躲開,這有些出乎耶律塔剌的預料,好在自己的動作也不大,在阿丹倒地同時踢向自己手腕時,及時轉身躲了開。
阿丹此時雖然踢空,但也借勢一個鷂子翻身翻了起來,起身時借著轉身,又掄起刀來去削老薩滿的膝蓋——膝蓋位居腿部上下位置的正中,極難躲閃,老薩滿大叫一聲“小子下手好黑”,一邊叉腿大跳起來,阿丹的刀幾乎貼著耶律塔剌的鞋底掃過。砍空之後,阿丹為了防止被老薩滿利用而後退一步,老薩滿也因為剛才躲避的動作過大擔心被追擊而在落地後後竄一步。兩人一下拉開了兩步遠,彼此看看,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後生,下手還真黑,老夫跳得慢點,這腿就被你砍斷了。”老薩滿笑道。
阿丹則麵有愧色:“晚輩久當斥候習慣了見血封喉,剛才下手重,還望老師傅見諒。”說罷拱手賠禮。
“哎——”老薩滿一擺手,“不下死手怎麼比得出真本事呢?來吧,繼續。”
“那,師傅也不要手下留情哦。”
“當然!”說罷,耶律塔剌抄起自己那帶著銅人的神杖,主動攻向阿丹……
阿丹看得真切,沒有擋,而是大叉步弓下腿、以一個馬步站樁的姿勢躲過了老薩滿的一擊,接著就勢雙腿大分,兩腿一字型劈在地上,伸刀去取老薩滿的下盤,老薩滿看得真切,躲閃來不及了,便在收回神杖時直接變招,神杖的底端正好磕在刀尖上,把刀再度彈偏了方向。
阿丹這一刀被撥偏之後不禁暗自叫苦,但並沒有慌,雖然無法起身,卻將劈在地上的腿就地旋開,索性身子往右側一倒,倒在地上去掃老薩滿的腳踝,老薩滿看得真切,一邊輕輕跳起躲過了阿丹的掃腿,一邊將手中的神杖轉了一圈,轉成銅人的杖頭朝下,兩手握著,借著下落之勢,朝著因為掃腿掃空而躺身在地的阿丹,阿丹根本開不及看,隻覺得上方惡風劈頭蓋臉地壓來,刹那之間,索性往右轉身,這才躲過了老薩滿的一杖。老薩滿這一杖打空,仗便插進了地裏——蕭海裏部的契丹都是住帳篷,自然沒有什麼地板,東海女直地界的大冬天雖然天寒地凍,但畢竟長時間被火盆烘烤,而老薩滿這力度太大,神杖的銅頭竟然陷入了土中。
阿丹大叫不好,沒起身便就地了回來,滾到老薩滿的腳旁貼著地麵揮刀去砍腳踝,老薩滿握著露出地麵的杖柄,輕身一躍彈跳起來,因為拉著扙柄而迅速落下踩向臥在地上的阿丹,同時也把神杖從土裏拔了出來,接著二人又刀來杖往地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