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蒲吉臨出殯的這些天,溫度室錄心中七上八下,甚至想到去為蒲吉殉葬,而關鍵時候,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巫晗薩滿,則提出,實在不想嫁人,可以跟著自己當薩滿。
溫度室錄當然很願意,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小事,因此接下來巫晗不僅找來了住在將軍府的溫都室卿和溫都罕布,還差人專門去首領府把完顏婁室再度請來,等人來齊了,溫度室錄便向眾人說明了自己下來的要去跟巫晗學薩滿的打算,眾人聽了無不大驚——畢竟這麼美的女,又處在這大好的年華,卻要穿著遮蓋了身材的神袍,戴上前篇一律的麵具,簡直是暴殄天物……
見大家都不說話,溫都室錄道:“等室錄去追隨巫晗師傅後,光祿將軍府的一切,奴家都會交由大首領。奴家隻一個人去巫晗師傅那拜師,就可以了。”
“你這話說得輕巧!”溫都罕布生氣了,“你家的家產和仆人都送給大首領,可以;你把妹妹代替你給大首領,都可以。但是你的孩子呢?”
“父親!”溫都室卿接過話,“姐姐既有此願,室卿自會把姐姐的女兒收養,視為己出。”然後看看完顏婁室,“大首領的意思呢?”
關鍵時刻,挺自己的竟然是妹妹,遮蓋有些出乎溫度室錄的意料,而完顏婁室愣了一下,也趕緊說,“伯父盡管放心,我和室卿一定會待室錄的孩子如同親生。”
“這……唉!”溫都罕布歎了口氣,便也沒法再多阻攔什麼了。
於是這一天,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為蒲吉送行的路上,溫都室錄還是喪主的身分;而在蒲吉的墳頭被修好之後,溫都室錄默默地對已經埋於地下的丈夫最後道個別,便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了溫都室卿和完顏婁室,接著換上了巫晗薩滿準備好的神袍的麵具,混在眾薩滿弟子中。所以大家都看不到她了。
至於銀術可,隻是多年之前暗戀過溫度室錄,嫁了蒲吉後便也沒再惦記,今天也隻是聽說溫都室錄沒有如一般人家那樣由蒲吉的哥哥完顏婁室收繼,覺得自己說不定有點希望,便來問問,無奈得到這麼個回答,也隻好轉移話題。
而在聊天中,銀術可說,他現在麵對的,是一群凶悍但很頑強的人,據說來自於日本島,隻有為首的幾個穿著用皮繩穿著甲片的盔甲並且騎著馬,大多數人則戴著草帽拿著竹槍,總共能有一百多人。當時在黑龍江與混同江交彙之地被發現。領地內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明顯是軍人打扮的人,任誰也不會坐視不理,於是當地的哥喇赤部便點齊了本部200兵馬前去征討——生女直男兒出戰便都是騎兵,而那些步行拿著竹槍的倭人自然不是對手,但也表明了叨擾的歉意,還請哥喇赤部的諸首領赴宴。
質樸的生女直人當然不會知道這裏麵有詐,便欣然前去,結果哥喇赤部的首領和軍官全部被殺,而幾百人的哥喇赤部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也被那些來自東瀛的浪人們給攻陷了寨子。完顏盈歌聽到這事自然是大怒,於是便派完顏銀術哥帶領本部300兵馬前去剿敵。
比起哥喇赤部,銀術可的本部軍馬更是常年征戰,因此去了沒用半天時間,那些東瀛浪人們便抵擋不住了,無奈隻好通過寨子後麵的水路,逃到了對岸,駐紮在混同江和黑龍江的交彙之處。這一下銀術可無奈了,因為對岸乃是大遼的地界,擅自帶兵過河,那被大遼質問起來可是沒法解釋的。這河的對岸住著的是一些草原室韋人,本身過著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對這些外來人並沒興趣;而那些東瀛人,對河裏的魚的興趣也比對室韋人的牛羊這些大很多,因此這麼一來,兩方竟然相安無事起來,而且那些東瀛人還時不時那些魚去從室韋人那換來羊皮和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