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那個大漢或者昂首闊步、或者叫罵不止地進來,沒想到竟然哭得全身癱軟,完全被兵士們拖進來的。
完顏婁室皺皺眉,問:“叫什麼名?住在哪裏?”
“小的叫王衢,原本住在大宋的山東青州地界。”因為一條肩膀被紮透,現在他隻用一條胳膊拄地下跪磕頭。
“哦?原來你是南朝人。那你們這夥人,是做什麼的?”
“回首領,小的原本在河渡口客棧裏做夥計,後來蒼鬆山的崔大姐帶著一夥人下山來奪了客棧,還殺了店裏的是十幾口人,但因為欣賞小的力氣大,就把小的留下來。而那店也便成了黑店,碰到路過的便下藥,財物盡為己有,人則扛到後廚,由崔大姐宰了,人皮剝了賣給西邊來的番商,肉則或吃或賣。”
“崔大姐?”溫度室卿問,“就是你們一起那個五大三粗的粗蠢婆娘?”
“對!具體叫什麼名小的也不知道。隻知道崔大姐剝人皮是一絕,配的藥也能讓大姑娘和小孩跟著走,此外還認識西邊的番商,收購人皮的買家,便是崔大姐給找的。”
“看來你們的崔大姐也不簡單啊。”完顏婁室眯起了眼睛,“我問你,人肉的味道,到底如何?”
“看年紀和男女的。”大漢道,“最嫩的是小孩,但味道最鮮美的則是少女,這兩種宰了後我們都自己吃。壯年男子雖然肉粗而韌,但多煮些時間也頗有嚼頭,有的自己吃,也有的當牛肉賣。老人的最不中吃,口感粗澀且味道不佳,隻能把肉切碎了了,用熬的少女的油去拌了做餡,才賣得出去……”
漢子說得有點忘乎所以了,口若懸河起來,被完顏婁室猛地拍桌子止住:“你們竟然還吃得下去?簡直是吃人魔鬼!你們在青州城外渡口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就沒人管麼?”
“那渡口人流量大,又三教九流俱在,官府懶得管也沒法管,便索性不管。”
“那你們怎麼還跑到我這蠻荒落後之地來禍害我們生女直人?”
“回大首領,那是我們一個弟兄眼拙,竟然劫殺了州官夫人的貼身大丫鬟,後來州官的家人在街上看到我們的幾個人在街上賣的首飾裏有他家夫人送給貼身丫鬟的,便當即抓起來。還好有一個弟兄腿快,回來報了信,崔大姐帶我們跑了出來。一路跑到大遼地界,可遼宋乃百年盟好之國,通緝我們的懸賞令已經貼到了南京府和大定府,我們這才一路北上,來到了貴地。”
“哼,真是活該!”完顏婁室幾次想上去一刀砍了這個人,都忍住了,“那我問你,今天你們又是怎麼摸到我們府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