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湯文布下的疑兵之計,讓阿典部的追兵誤以為蕭海裏真派大軍來接應,而阿典部首領的兒子阿典麻禮卻偏偏去迎戰郭孝隆,結果被郭孝隆砍傷,逼得首領黎達裏給郭孝隆一行下跪磕頭求饒,這才放了阿典麻禮,接著狼狽而歸。等回到營地,湯文立下大功,蕭海裏喜出望外,整個營地都一片歡騰,自不必說。
而黎達裏回了阿典部,當然也免不了對兒子又氣又心疼,氣的是平常讓兒子勤習弓馬可總是不聽,以致關鍵時候差點丟了性命,還讓自己這個部落首領當著全部落後生的麵,給那個郭孝隆下跪磕頭。心疼的則是兒子挨那一刀,總擔心胳膊是否就此斷了,拓嚴薩滿告訴他隻傷到皮肉,他才放心,然後又不得不佩服起那郭孝隆的刀法來,這力度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準的,看來也真是給自己兒子手下留情了。
可是即便如此,兒子傷成這樣,他也不忍訓斥了,隻好把事情放下,等兒子的傷恢複了再說,同時求祖宗保佑米買回來前這些天,別的部落可千萬別來買米——正如耶律塔剌猜測的,他們這小部落屯如此多的糧米不光是自己吃用,也賣給鄰近的其他部落的。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七水部的士兵便來買米了——原本完顏婁室打算弟弟死後七天便下葬,結果出了乙葛部劫持銀牌天使蕭奉先的事出來,完顏蒲吉下葬的日子便被推後,如今終於出征得勝歸來,完顏婁室便也要繼續籌備弟弟的後事了。
由於大葬之日要接待眾多送行的賓客,都要款待,需要不少的糧肉,而首領府的存糧又因為出征而消耗了不少,於是完顏婁室便差人來阿典部買米。而被差遣來的不過10人,都是騎著馬押著糧車來,而為首的三個,則是蔡良、範若和桓函。
因為駁虜也還在養傷,因此這兩天蔡良還兼任著重騎統領之職,因此他給自己和坐騎鹿毛大馬也都披上了威風凜凜的鎧甲——盡管出征的那些天這身鎧甲連睡覺都要穿以至於穿到想吐,但脫了後洗個澡睡一覺恢複過來,還是覺得穿上那身鎧甲特精神,於是今天變也穿來了。
而輕騎統領桓函,則著輕甲胄,騎著的馬也隻是放個鞍子,而在周圍披掛些布匹流蘇裝飾;範若幹脆就是布衣,鼻梁上依舊架著眼鏡,騎著的那匹曾經帶人救過他的褐色高頭大馬。
當開路的士兵打著寫有“七水”字樣的大旗出現在阿典部門口時,守寨門的士兵當然不敢阻攔,但還是暗地讓人趕緊通報首領去想辦法。蔡良這一行當然不知道,進入寨子時,又士兵認出了完顏婁室手下的輕騎長、神射手桓函,而旁邊那個連人帶馬都披盔掛甲的更是個將軍模樣,因此趕緊過來見禮:“小的參見三位將軍!”
“哦,不用客氣。”桓函笑著一擺手,“桓某奉斡裏衍大首領之命,前來采購糧食。聽我部的獵戶說,前些日貴部的米商拉回來幾十車糧食,於是桓某便來找黎達裏首領來買上10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