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後,蔡良在室韋營地裏散步,竟然先後碰到了蕭奉先和完顏阿骨打,說到乙葛部的百姓為何如此跟著部族拚死抵抗到底,蔡良便由此提到了那個小女孩,竟然被認為是嶗山法術,還好最終是誤會,然後蕭奉先便告辭了蔡良和阿骨打,帶著侍衛們去別處逛了。
見蕭奉先走了,阿骨打也大笑起來:“蔡先生啊,說到沒封那小女孩的魂魄,你還真來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就好像你做了什麼好事一樣,哈哈哈。”
蔡良被阿骨打笑得滿臉通紅,道:“呃,怎麼都是殺,別太不給人留後路嘛……”
“嗯嗯。”阿骨打點頭,“其實我知道蔡先生本性是仁慈的,當初第一次在斷崖下見到先生時,先生為斡裏衍求情,我便知道先生乃忠厚慈善之人。如今雖然上了戰場,便別太在意這些了,戎馬生涯,殺人害命是不得已的。關鍵是,打過仗以後,會怎麼樣。”
“哦?將軍的話我沒明白……能否說得再詳細些?”
阿骨打點點頭:“我們完顏部,從我的祖上開始,便征伐吞並生女直各部。表麵上看,戰爭造成了生靈塗炭,無數人為此身死。不過幾年之後,這些被吞並的部落便都恢複了原來的繁榮,但再有摩擦他們也不會動刀兵,而是由完顏部首領裁決。他們雖然都經曆了一次大戰,但在以後,卻杜絕了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的情況。現在先生理解了否?”
“理解了理解了。”雖然阿骨打表達得不是很清楚,但蔡良倒是真正理解了,但旋即便問,“那這乙葛部,恐怕很難恢複了吧?”
“唉,他們太特別了。”阿骨打也歎息,“本來可以繼續在這裏繁衍生息勞作的……”
“對了,這室韋營地裏那些剩餘的婦孺老幼,打算如何處置?”蔡良想起來這裏還有不少被抓起來的室韋部百姓,便問阿骨打。
阿骨打道:“這些草原室韋人本該在自己地界待著,忽裏孫收留了他們,我們其實也可以,怎奈他卻幫助忽裏孫打我們。所以,可能的話,應該是一起賣做奴隸吧。”
“……”蔡良對眼前這些平常很豪爽的人動不動口中就把人賣成奴隸的做法十分反感,但又不好反駁,畢竟人家這裏就是這習慣,便道,“那些人都來自草原,吃喝慣了腥膻之物,在我們這做奴隸,會不會不適應啊?”
“哈哈哈哈!”阿骨打大笑,“蔡先生這是要我把他們送回對岸吧。告訴你,對岸的東室韋人不會收留他們,草原室韋的其他部落更不會收留,不然他們也不至於渡過混同江來幫忽裏孫看大門。你說室韋人不收留,我們又有什麼理由收留?”
見蔡良無言以對,阿骨打繼續道:“更何況,他們還打過我們,我們留他們性命,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據我所知,他們草原室韋之間部落爭鬥,戰敗的一方往往被屠殺殆盡,投降了也隻能留下孩子和年輕女子。至於適應,餓他們幾頓,就什麼都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