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束心裏暗罵蕭奉先簡直囂張跋扈至極,被忽裏孫這麼一問,竟然語塞,說不出話來。
完顏阿骨打見大哥似乎被說動心了,趕緊帶馬出來,對忽裏孫道:“拜見大首領,晚輩是烏雅束大帥的二弟完顏阿骨打,關於起兵反遼,此前大遼的北院忠武將軍蕭海裏也邀請太師一同奇兵,共抗暴政!”
“哦?那太師有答應嗎?”
“當然沒有。”阿骨打看著這個臉色紅黑的漢子,歎了口氣,“不是我們不想起兵,而是那蕭海裏總共就1000兵馬,我們東海女直能調動的兵馬也就1000出頭。就這麼點兵力,不用說大遼東京道的諸路大軍,光駐紮寧江州的混同軍,就能把我們給踏平!”
“哼哼,所以就算懷孕的兒媳被他們殺死辱屍,也要忍氣吞聲,是嗎?”
“當然。不然你還有別的選擇?”阿骨打反問,“現在雖然你殺了蕭奉先的隨從,但畢竟還沒殺他本人,把天使放了,太師跟天使多美言幾句,你還興許能保住性命。”
“笑話!我留他性命是指望太師帶領全生女直人一起起兵抗遼時拿昏君的舅子來祭旗,可不是要放了他回去繼續當天使的。”
“如此,也隻好兵戎相見了!”阿骨打一皺眉,策馬要回本陣。
“哈哈哈哈,好啊!”忽裏孫大笑,用馬鞭一指烏雅束和陣前完顏部、七水部的一眾軍官道,“你、你、還有你!你們都是大遼朝廷的狗,如果沒有你們助紂為虐,幫著昏君和狗屁天使彈壓我們生女直自己人,他們也不會這麼囂張!”
說罷對臊得低下頭的烏雅束和要離開的阿骨打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的姐姐,當年也同樣是因為被銀牌天使侮辱了之後,懸梁自盡的吧?”
阿骨打聽到這話,便撥馬回來:“沒錯,我姐姐是被銀牌天使給害死了。但是就算當時殺了銀牌天使又能怎樣?我們為自己家人報了仇,但混同軍出動會把我們整個部落殺得片甲不留!”說罷指指忽裏孫背後的士兵道,“就像他們,本來蕭奉先並沒糟蹋到他們的家人,但他們卻要為你的魯莽和自不量力而送命!你硬氣了,可是你的部落的男女老幼的平靜生活都將被你所謂的硬氣給打破得當然無存!”
“說得倒冠冕堂皇,任由銀牌天使胡來,我們每個生女直人都可能是受害者。”忽裏孫反駁說,“銀牌天使有一個敢胡來,我們殺他們一個,十個敢胡來,我們殺他們十個,殺到銀牌天使不敢胡來、甚至沒人敢來做銀牌天使!”
“嗬嗬。”阿骨打苦笑,“首領,你果然是跟大遼接觸得少啊!告訴你吧,遼興宗的時候他們就一直打壓我們,想法找各種借口來把我們連根鏟除,要麼找茬,要麼挑撥我們部落之間內鬥,從興宗到道宗到現在的天祚帝,哪個都是這樣。你以為駐紮寧江州駐紮的混同軍是做什麼用的?就是找到滅我們的借口便立刻把我們全族殺盡!”
“嗬嗬,看來阿骨打公子對大遼還是很熟悉的嘛。既然各位死心塌地要幫著大遼欺壓自己人,那我也就不再多少了。開兵見仗吧!”忽裏孫扔下這麼一句後,帶馬回歸本陣,阿骨打和烏雅束衝他的背影一拱手,也回了本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