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良往裏看了看,這裏麵的草原室韋人,都是非常普通的牧民,就和自己以前在電視裏看記錄片裏內蒙古草原那些堅持過遊牧生活的牧民一樣,穿著灰藍的衣服,包著頭巾,無論男女臉頰都因為長年風吹日曬而通紅,眼睛裏要麼懦弱、要麼純樸。蔡良仔細端詳,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日後他們的後代竟然能稱雄亞歐大陸。
又在營地走走轉轉,此前這裏發生的戰鬥,屍體遍地——不光他動手殺死了這裏一大一小的姐妹倆,其他突入進來的七水部鐵騎也都有很多遭到了壯年婦女的襲擊,盡管都身強力大,但七水部騎士們畢竟穿著鎧甲拿著兵器,因此最後這營地裏留下的除了之前負隅頑抗的室韋男子,還有不少室韋婦女和姑娘們的。
戰後,剩餘的老人和婦孺們便被七水部士兵押著把死去親人的屍體給拖到營地外,挖大坑草草埋了起來,而且還擔回了土,把血跡都用土蓋上。但即便如此,一些帳篷上也都能看出明顯的血跡。
在戰後的統計中,七水部由於遭遇了那55名重甲鐵騎的衝擊,傷亡數接近百人,而七水部的士兵總共才300,因此這個數目對七水部來說並不少,於是陣亡的被掩埋起來,傷著的則臨時處理等待完顏大軍到來,再由伯函大薩滿和弟子們為他們驅病療傷。
等到七水部和完顏部的大軍離開後,他們還能在這裏住下嗎?蔡良一直在想著那些純樸的室韋人的臉龐,實在難以把這些看著和善樸素的人與殺戮聯係起來……當他走到營地西南位置時,他便努力告誡自己別再去想這些了,就在沒多久前,他自己一個人幹掉了三人,其中的姐妹不就是普通平民嗎?可那個時候自己如果不痛下殺手,現在自己還能在這裏瞎想?
“蔡先生是在回顧剛才和使大錘那人的戰鬥麼?”身後有人說句話,嚇了蔡良一跳,回身看,原來是輕騎統領桓函:“聽大首領說,先生就是在這裏獨自把那個使大錘的人給射死的。”
“呃。其實不光有一個使大錘的,還有一個大姑娘和一個小女孩要跟我玩命呢。”蔡良苦笑,對於和自己統領的桓函,現在關係也如同朋友般了,畢竟自己做出了讓這些尚武的生女直人敬佩的事情出來。
“哦?當時什麼情況?”桓函來了興致。
“那個姑娘把我扯下馬要掐死我,被我用弓弦給勒昏過去,正好那時候使大錘那哥們衝過來,我一翻身把那姑娘舉了起來,結果她腦袋被錘子砸沒了。”蔡良遊走在圓帳篷間,回憶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當蔡良講述了全過程,桓函也歎了口氣:“鐵騎軍的弟兄們也沒少被這些室韋女人給陰到,話說這些人看著善良,但動起手來還真夠黑的。”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嘛。”蔡良苦笑。
桓函看看蔡良,也苦笑:“其實,那個小女孩明明看到她姐姐並非死於你手,但非哭著喊著讓你賠姐姐,其實並不是要你償命,隻是希望你以後能收養她。”
“什麼?”蔡良聽到這裏,忽然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摔倒,隻覺得小女孩仍抱著自己的腿,哭喊著“賠我姐姐!賠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