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互相見過,眾人對蔡良這個據說來自於900年後又帶著耶律塔喇薩滿神刀的人都非常好奇,問長問短,得知劈斬烏魯達亡魂二度救下完顏婁室後,更是讚不絕口,說著說著,又提到完顏蒲吉的死,完顏盈歌對完顏婁室說:“大概斡魯補和粘罕昨天也說了,老夫和撒改、阿骨打因為昨天要等候遼使,故沒能去參加蒲吉的入殮。”
完顏婁室趕緊起身拱手施禮:“蒲吉乃我部落中一小人物,怎能勞太師大駕,太師心中牽掛,我這當哥哥的已經是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蒲吉的勇敢我也是知道的,年初討伐紇石烈部便已立下赫赫戰功,隻是可惜了……早早地夭亡。”完顏盈歌向下揮手,讓婁室坐下不要客氣,繼續道,“你們猜那遼使所來何事?”
“難道是傳達討伐蕭海裏的聖旨?”完顏婁室和斡魯補、粘罕幾乎異口同聲回答——有那麼一支大遼叛軍就駐紮在生女直地界,現如今緝拿叛軍使者並押送去寧江州的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周,按照當時大遼的快馬,現在就算暫時沒調來兵馬,但加急口諭應該也傳到了。到底要不要生女直諸部配合駐紮在寧江州的混同軍剿滅蕭海裏叛軍,他們也都很急於知道消息。
完顏盈歌一笑:“還真不是!和以前一樣,又是銀牌天使來催繳海東青了!”
“叛軍出逃這麼大事他們不抓緊解決,還顧得上來催鷹?”粘罕喊了出來。
“嗬嗬。”完顏阿骨打挪揄,“叛軍什麼的事小,給皇上及時催來海東青、讓皇上遊獵玩得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眾都聽得非常無語,完顏婁室道:“這銀牌天使來到我們這裏便胡作非為,可苦了所到地界的部落了。年初紇石烈部起兵反叛,起因不也是因為扣押了銀牌天使?”
“這次也是。”阿骨打喝了一口茶,無事般說。
“也是什麼?”粘罕和斡魯補大驚。完顏婁室也聽出其中有話:“難道,又有部落扣押了銀牌天使?”
“正是!被乙葛部的人給扣押了。”完顏盈歌點頭,“這也是我著急把你們都叫來的原因。”
“又是這種愁死人的破事啊……”烏雅束扶著額頭,“他們這頭腦發熱一起兵,大遼就讓我們去鎮壓,我們一去呢,打吧,都是生女直自己人,還是因為受不了銀牌天使的欺壓起兵,結果我們出兵死人,還幫大遼欺負自己人。可你說不打呢,那大遼就在寧江州屯兵,隨時連我們都一勺燴了!”
“混賬的昏君!”粘罕也急得大罵,“舅子都反叛了,還想著玩鳥打獵。跟他們反了得了!”
“休得胡言!”國相完顏撒改喝住兒子,然後指了指裏間,衝兒子使了使眼色,意思說裏麵還有大遼的人。
完顏盈歌叫住了完顏撒改:“國相不必緊張,遼人中午喝多了,現在還在沉睡。”說著對粘罕道:“如果他日力量足夠,我們嘴裏不說也會起兵;但現在,我們生女直諸部能調動的兵馬甚至還不足以和蕭海裏那千人的叛軍對抗,又如何起兵?這種除了痛快嘴和遭致殺身之禍的話,以後還是謹慎吧,禍從口出,這也是無數先人用血和命總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