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什麼天意?”蔡良眼睛一亮,覺得巫晗薩滿說得還挺有道理,莫不是自己真背負了什麼特別的使命才穿越來?
沒想到巫晗薩滿眼睛一翻:“我就那麼說說,蔡先生聽聽就是,天道輪回如日月交替,雖日複一日但卻每天各有不同,前程之路還需蔡先生自己把握。”
“那,多謝師傅指點。”蔡良彎腰鞠躬,告辭了巫晗薩滿和完顏婁室,又回去照顧範若去了。
而此時,範若那也治療得差不多了,被高麗醫生一番捋筋後血流通得活絡不少,感覺倒也不那麼腫脹了,最後高麗醫生還給範若在腳踝上敷上一圈黑色的藥膏,並用布綁好,然後囑咐少活動,兩天後過來換藥,而後沒等蔡良和範若感謝,便唯唯諾諾地跟其他侍衛和完顏婁室以及巫晗薩滿道了別,離開了首領府。
而這天晚上,吃的便是各種打獵回來的野味,雖然腳踝還是脹痛,但有如此綠色美味的野味吃,範若倒也心寬地享受起美食來。吃得差不多了,便跟蔡良講自己下午所看到的那一連串的不可思議的事:10歲的小孩不用任何工具和武器下水把一米多長的大魚捉上岸、河中出現的二三十米長的巨大水怪的黑影、5米長的東北虎不僅在林中穿梭如飛還會爬樹、夜晚山道上出現的詭異的陰兵過路……
蔡良聽範若講完了,豎起大拇指:“好!你不愧是寫過網絡的,這想象力就是豐富!”
“豐富你個頭啦!”範若見自己口幹舌燥講這麼久,不禁有些著急,“有的事情你不親眼見到你真的不會相信的!就拿被你砍沒了的那個亡魂來說,這之前你相信有鬼魂存在麼?”
“呃……說得也是。但前麵的我還是不信……”蔡良撓撓腦袋。
“愛信不信啦,誰那麼閑沒事給你編故事。等明天你問問小兀術,他可以作證的。”範若氣哼哼地說著,臉衝裏麵躺下了。
“還小兀術,你叫得挺親切呢。”蔡良湊過來,“我聽你剛才說去老虎洞那,怎麼聽怎麼都像是你在激他去送死!”
“沒有啦。那麼乖的小孩,我怎麼能眼看著讓他去喂老虎呢?”範若連忙否認。
“沒有就好。還是那話,曆史是已經發生的事兒,不是咱們這種偶爾倒黴穿越了的凡夫俗子能改變得了的。我們穿越到這地方還算太平,真穿越到戰場,說句難聽話——也就多幾具屍體而已。”
“因為我們命好啦。”範若道,“所以,該嚐試還是要嚐試的。”
“嚐試什麼,去繼續嚐試行刺殺完顏阿骨打?還是接著慫恿兀術去喂老虎?”
“嚐試讓自己在這個時代立足啦。”範若一著急嗓門大了起來,“能不能不要把別人想那麼齷齪。”說著閉上眼,假裝起了鼾聲。
蔡良衝著他的背影做個鬼臉,也上了炕,吹了燈,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蔡良沒能睡懶覺,因為小兀術精力充沛得很,早早地起來便跑進來喊蔡良起床,說完顏婁室要給他挑一匹新的小馬,範叔叔因為腳扭傷沒法去,但蔡叔叔一定要去幫看看。蔡良一開始裝睡不理睬,無奈小兀術跳上炕來連喊帶搖,而且這小孩力氣大而且性格倔,不搖醒絕不罷休。
範若便跟著幫腔:“別裝睡啦,小兀術叫你去你就去唄。”如此,再賴床就真的是跟自己過不去了,於是蔡良打著哈欠,起床穿戴好,路過範若那彈了範若腦門一下以示報仇,這才出了門。
出去才發現,完顏婁室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看到蔡亮出來一拱手:“煩擾蔡先生了,這孩子對兩位先生特別有好感,說什麼讓二位跟一起來。我說範先生腳崴了不能下地,他說那就讓你自己來。”
蔡良點頭笑笑:“這怎麼能是煩擾呢,小兀術有新的坐騎,一定要去幫看呢。”
於是三人邊走邊聊,奔首領府的馬廄而去,但說著說著,小兀術便又想到了自己那匹剛剛葬身虎口的小馬,不禁又哭了起來,完顏婁室和蔡良便安慰他,蔡良主要是勸他想開看開或者轉移話題,但沒成功。
完顏婁室也勸:“我們雖然愛惜馬匹!但你好歹也是完顏家的男兒,怎麼能對已經死去的夥伴如此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失去了你的小馬,我還失去了我惟一的兄弟呢!但又能怎樣?如果哭和傷心能讓他們回來,我跟你一起哭;可如果沒有任何作用,隻是讓我們陷入無盡的痛苦!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完顏婁室的一番話說得小兀術止住了哭。默默無語,三個人就這樣來到了馬廄,侍衛則帶著馬鞍和小兀術的佩刀、弓箭,等候在這裏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