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有懷孕半年妻子掛念的湯文,蔡良和範若兩個人兒就不這麼著急了,首先是出門在外的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有就是和大多數出門在外的年輕人一樣,他們也很少跟家裏聯係,基本上都是父母打電話來問候,偶爾電話沒電,便在QQ上留言,倒也不擔心孩子。
那種不聯係不擔心的前提是父母與孩子彼此都非常信任,以蔡良來說,從小就謹慎膽小,也不好惹事,而現在所在的三川市的治安又不錯,所以蔡良的父母很難想象這個兒子能闖什麼禍,曾因此當即戳穿了騙子打去的“你兒子被刑事拘留”的電話,惟一掛念的是兒子啥時候能搞個對象回來。
而蔡良的爸爸媽媽也都50出頭,父親在國企機關坐辦公室,母親則辦了提前退休,由於早睡早起作息規律加上早起和飯後的運動,身體也都相當健康硬朗,所以彼此間都不擔心。而範若家在廣東佛山,距離三川市相當近,每逢周末就回家,於是和在學校時候一樣,該嘮叨嘮叨,該訓斥訓斥,所以平常也幾乎不聯係。
在刺探完蕭海裏部的實底、完顏婁室獲得了生女直節度使完顏盈歌的讚賞後,便有不少客人來祝賀,所以又是大宴。吃喝完畢,蔡良和範若回到完顏婁室專門差手下給他們收拾出的房間,這兩個人又閑聊起來,說到了穿越過來的天數。
“我們是星期一穿越過來的,一天、兩天、三天、四天……”範若抬頭掰著手指頭望天口算著。
蔡良打斷他:“你就不能算好了直接說出答案麼?這絮叨絮叨跟念經似的。”蔡良本身對數學就頭疼,對那種邊嘟囔邊算的口算過程更頭疼。
“說出來更清楚啦。”範若回答,“你看,被你打亂了,我還得重算: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半……”
“哎呀呀,服你了!”蔡良索性捂上了耳朵,“哎我說你怎麼那麼閑麼,算這個幹啥啊?”
“當然要算啦。”範若算出了結果,“我們那個時代應該是星期五了,平常沒事的話我周五就要回家的。上周末就沒回,我跟我老媽說這周肯定回去的……”
“你回得去麼?”蔡良沒好氣地搶了他一句,“回不去想那沒用的給自己添堵?”
範若長長歎了一口氣,以手覆麵。蔡良也索性閉上了眼,但還是想到,周一動身來找何冰前,發現手機記錄漏接個家裏的電話,當時就想家長打不通電話會在QQ上留言、等回公司直接上QQ看留言,沒想到再也沒法看父母的留言了。於是自己的同事應該替自己把QQ關掉吧?然後這麼多天不上班還聯係不上,同事會不會報警?然後聯係到自己的父母……他現在徹底不敢想了,拉上背子蒙上腦袋,希望早點在睡著,明天把這虐心的事給忘了。
第二天照例睡了懶覺,蔡良半睡半醒中,聽到外麵熙熙攘攘,似乎很熱鬧。昨天已經熱鬧一天了,一方麵去給完顏蒲吉辦喪事,一方麵接待生女直其他部落前來賀喜的——可以說,整個七水部這兩天都是喜慶氣十足。完顏蒲吉雖然身死,但畢竟也是死於戰場,又有首領完顏婁室為之厚葬,妻兒也由部落來養,因此對整個七水部的喜慶氣氛影響都不大。
“哎呀,粘罕①!”蔡良聽出來了,說話的是完顏婁室。
“粘罕拜見斡裏衍叔父!”聽說話聲音,也是個20出頭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