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蔡良說要回到蕭海裏那,範若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那個蕭海裏說變臉就變臉,而且還是叛徒,早晚要被剿滅的!”
“可是……我擔心何冰。”
“因為擔心何冰所以心甘情願去送死?”範若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抽醒,“你為她以身涉險的次數夠多了。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次你要是回去,絕對連九死一生都不算了,而是必死無疑!”
“我就說斡裏衍他們留在完顏部收集情報呢?反正蕭海裏派他們的目的也是多收集完顏部的情報……”
“算了吧!”範若打斷了他,斡達剌都留在那裏了,憑什麼你我回來了?難道讓我們回來通報一聲?起碼也該跟一個他們的人吧。蕭海裏那個人隻是看著粗野,其實一點不糊塗。”
“那……幹脆說,沒勸降成,我們跑回來了?”
“哈哈哈哈。”範若氣笑了,“跑回來?我們就不說跟斡達剌比,跟那些斥候比,我們的本事比他們大麼?那100個比我們本事大的一個都沒回來,我們就能跑回來麼?”
“那怎麼辦,我實在是擔心何冰……”蔡良越想越著急,甚至設想了各種何冰被蕭海裏及老薩滿各種糟蹋後殺害的可能,竟然捂著臉抽泣起來。
“別這麼樣好嗎?”範若拍拍朋友的肩膀,“你著急我就不著急了?我說過多少次了,何冰也是我的女神。但咱們不能這麼蠻幹是吧?起碼你我太平,救何冰才有可能。更何況湯文還在那呢,肯定不會委屈到何冰的。”
“湯文那個人為了他自己可以犧牲任何人!如果沒有他我還放心,畢竟老薩滿也說要等神刀,但湯文那個家夥在我反倒不放心了。”蔡良說到這裏有些激動,“湯文扔下何冰不管不是一次兩次了!”
“湯文隻是怕事,不會出賣好朋友啦。”範若還在勸。
這時一隻大手拍在了蔡良的肩膀上:“未曾想啊,先生和蒲吉相識才這麼一會兒,竟然有了如此深的交情,先生真乃性情中人。”
抬頭看才發現,原來完顏婁室帶著他的那些布衣偵查的手下們已經回來了,隻是眼前一直因為處理屍體的事情而人走來走去、而兩人剛才談話又過於投入而忽略了又有100多人回來了。完顏婁室並沒聽到他們說什麼,隻是聽說完顏蒲吉被俘虜殺死、匆匆去確認後又看到蔡良在一旁坐著哭而範若在勸,還以為他們在為完顏蒲吉的死而難過。完顏婁室繼續勸:“蒲吉雖然戰死,但是勇士死於戰場本身就是榮耀。蔡先生勿要難過!”
蔡良現在也明白過來了,便點點頭,慶幸剛才的話沒被完顏婁室聽到,否則就算救過他的命,現在估計也得身處險境了……於是先佯裝無事地擦擦眼淚:“沒什麼,隻是覺得蒲吉死得太冤屈,被俘虜給殺死了。”
“唉,我以前也總勸蒲吉,動刀子前要先動腦子……”完顏婁室也搖頭歎氣,然後說:“我剛才帶部下已經摸清了蕭海裏的底細,當務之急還是先撤回吧。否則等蕭海裏發現他派出去巡邏的親兵沒回來派兵出動,我們很可能就暴露了。”
“聽大首領的!”範若拱手施禮,然後捅了捅蔡良,上了馬。蔡良見範若確實不會陪自己回蕭海裏那,也隻好無奈地上了馬,跟著大部隊回撤。
而在回去的路上,完顏婁室也都留下了人喬裝成本地獵人,每500步留一個,人藏在灌木或草叢中,馬則拴在稍遠些的樹上,觀察蕭海裏是否有派人追上來,觀察兩刻鍾,沒敵情便快馬加鞭追上大部隊。而完顏蒲吉的屍體,則用兩根長槍固定住綁好、免得搭在戰馬上屍體在彎的時候僵硬不好入殮,然後用戰袍包著放在馬上。一切準備完畢,便帶著全部部下,一路回返。
回去的路上,完顏婁室一直在長籲短歎,和蔡良、範若講完顏蒲吉的事:“蒲吉這個人啊,哪點都好,就是性格太急躁。尤其是太嗜殺了。我們以前征服其他部落,我就不止一次告訴他,說即便是發生衝突,也都是我們生女直的弟兄,沒必要去趕盡殺絕,可他每次都要殺戮一番。為此,連太師都沒敢重用他。”
“他和你是兄弟嗎?”蔡良雖然心裏惦記何冰,但出於禮貌還是要裝作很認真聽的樣子,想起都姓完顏又是一個部落,便找了這麼個問題。
“是啊,本來作戰很勇猛,以一當十,本來他可以做七水部的首領的。”
“七水部的首領不是大首領您麼?”
“我本來該是留在太師身邊的。”對於這位死了的蒲吉,完顏婁室很是難過,“我父親當初因為拒絕了烏春部共同攻擊完顏部的提議,還和完顏部共同打敗了烏春等部的聯軍,所以我父親被劾裏缽太師封為金紫光祿大夫,我便承襲了我父親的這個受封。無奈蒲吉暴躁嗜殺,我隻好在父親過世後回到七水部。如果他要不這麼嗜殺,那麼七水部就可以由他來帶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