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良掏出張10元紙幣,範若翻了翻,拿出一張1元的,湯文嘿嘿一笑,把錢包揣進裏懷,又從上衣袋裏掏出一張1角的。
何冰笑笑:“你們三個小氣的男人還是把錢收起來吧。”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三張,“剛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別介意。”話雖這麼說,三個男人、尤其是湯文,臊得臉通紅。
三張紙巾,很快把火點起來了。除了在烤鹿肉,兩條魚也被用小棍穿上飯放在火裏烤。
烤肉的香味溢出來了!湯文問:“你們有誰帶調料了麼?”
“我在學校裏沒事帶什麼調料?”何冰搖頭。
“我也是,來見女神帶調料幹什麼?”
“那這肉……你們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沒調料那味道……”
“有的吃不錯了!我都餓死了!”蔡良個子大比別人容易餓,而其他人由於中午沒吃飯也都很餓了。
湯文無奈地歎了口氣,撫摸一邊的鹿皮:“這小鹿真可憐……”
“你能不能別在這時候發善心?”蔡良很不耐煩,現在他拿著小樹枝不住地捅著烤架上的鹿肉,就想早點熟了好吃。
“哎你們說這是什麼鹿?屁股上的毛都是白的。”湯文發現這鹿皮挺特別。
“不知道。”蔡良搖搖頭,“但這鹿挺有意思,一開始我把它嚇跑了,本來以為它能跑沒影,結果它自己回來跑我身邊來看……”
“不會吧。好傻的感覺。”範若聽了笑了起來。
“可不是,用我們東北話說,傻麅子一個!”蔡良也笑了出來。
“傻麅子?”這話提醒了何冰,“不會真是麅子吧?我在網上看,說東北是有種叫麅子的動物,屬於鹿的一種,獵人如果沒打著,它會自己回來看到底怎麼回事。所以才被叫傻麅子。”
“拉倒吧!”蔡良否定,“麅子是東北特產,我們這在南方……”
“你真確定在南方?”範若反問,“咱不說這環境整個變了,從我個人感覺來說,起碼這濕度也不像是南方。”
湯文拿著魚上上下下地烤著:“我記得中學時有篇課文說東北,是‘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範若,你用衣服就撈上來兩條大魚,這也算瓢舀魚了吧?”
“是啊!”何冰連連點頭,“這麼一說對上一半了呢……”
“不止一半!”範若吹吹手背上的一道口子,“野雞是沒飛飯鍋裏,飛我臉上來了!把我的手都抓傷了。那草叢裏的野雞好多呢!”
“是,是是。”蔡良也點頭,“難道我們現在是在東北的大森林裏?”
“不會吧!”範若叫了出來,“東北的冬天要凍死人的,我從小在廣東長大肯定受不了啦!”
“放心吧!東北冬天有暖氣……”蔡良自豪地勸哥們。
“還是確定下我們是否在有暖氣的時代吧。”何冰說,“如果真穿越到古代,小範同學,東北的冷你還真得忍著。”
“嘿,魚差不多了,熟了!”湯文的話轉移了大家的話題,於是用何冰切水果的刀,把烤熟的魚肉片下來,分而食之,雖然沒有任何調料,但純天然的鮮魚的鮮美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當魚吃得差不多後,蔡良又用小棍戳戳烤架上的肉:“鹿肉也熟了!”“是麅子肉!”何冰糾正他,“虧你還是東北人!”蔡良也不反駁,正好刀在手裏,興致勃勃地從麅子腿上切下塊肉,本想自己吃,但旋即又交給了何冰。
就像範若說的,這裏的確沒有南方夏季的濕熱,傍晚時分風吹過林,吹在身上甚至涼得有些讓人發抖。好在圍著火且有如此原生態的野味美食,眾人便放下不快,吃著聊著,開心異常——但似乎都在有意回避何冰的,因為大家都不願意提到穿越的事情。
吃飽了,湯文掏出煙,愜意地點上一支,何冰笑著告訴他吃完飯就抽煙害處很大,而湯文還是那句煙民的口頭禪回應:“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盡管氣氛還是很熱烈,但蔡良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接著一股恐懼湧上心頭,他知道,這麼大的原始森林,等天黑下來便是各種晝伏夜出的猛獸們出沒的時間了!但他沒說出來,而是拚命想該怎麼在天黑前走出森林,於是已經戒煙一年多的蔡良,也從湯文手裏把煙盒奪來,掏出一支點上,還順手給範若也點上一支。範若沒抽過煙,但還是吸了一口,不過沒往肺裏吸,在嘴裏一過便吐了出來。
“你把煙給他幹嘛?他又不會抽煙,浪費我煙麼,抽沒了去哪買去……”湯文正絮絮叨叨地埋怨蔡良,忽然緊盯著蔡良與何冰身後的樹叢,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