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蔡良醋意滿滿地狠勁咳嗽了兩聲,“我說湯哥,你都結婚快當爸了,怎麼還這麼不自重呢?”他尤其強調“結婚快當爸爸”這幾個字,意在提醒何冰,別被這個已婚男人給勾引了。
“小蔡你真行啊!真打到野味了!”“是啊!個頭還不小呢,我以為你就算打頂多打個兔子呢。”那兩個人居然對蔡良之前的話完全沒理會,注意力全在他懷抱的小鹿身上了。
“還真可愛呢。”湯文溫柔地摸著小鹿的頭,小鹿剛剛被蔡良重擊了腦袋,如今睜著茫然的眼,鼻息微動,當湯文摸到黏糊糊的一團液體發現沾了一手血時,嚇了一驚,“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你怎麼下這麼狠的手呢?”
“不下狠手您去給我捉來一個活蹦亂跳的去?我這不是去抓寵物,是去抓獵物,抓來吃的,你同情心泛濫個毛啊!”蔡良沒好氣,現在身上不僅有灰塵和蹄子印,還沾了不少血,“你不是說我打來你收拾麼?收拾吧。”
“你說得對說得對。”湯文還是沒生氣,“但是我得有工具啊,比如刀。你有帶嗎?”
“你這叫抬杠!我一個良民出門帶刀幹嘛?”
“那就不怪我咯,我也沒有。”湯文一攤手,把蔡良氣得幹瞪眼說不出話來,本想說“沒有刀你讓我去打獵”,但一想不打獵沒有其他的攫取食物的辦法,隻要忍氣把話咽了下去。
“我這有刀。”說話的竟然是何冰!隻見她很從容地從包裏拿出來一把刃長大約15厘米的切水果的刀,“雖然不大,但也能湊合用吧?”
“……”湯文一下卡住了,半晌才問:“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帶刀幹嘛?”
“沒出門啊。昨天星期天,我帶些水果去學校裏的花園看書,切水果肯定要帶水果刀吧,放在包裏今天忘拿出去了。”
“好啊好啊!”蔡良高興得手舞足蹈,“在這個地方能有刀,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有用了!”然後壞笑著看著湯文:“趕緊動手吧,要我幫你忙嗎?”
“……”湯文還是不知所措,但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隻好接過刀,蔡良也把可憐的小鹿扔在了地上,本來就氣若遊絲的小鹿被這麼一摔,最後抽搐一下,徹底不動了。而湯文很明顯下不去手,縮手縮腳地湊到小鹿旁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蔡良想繼續看笑話時,被何冰給叫停了:“你想就這麼給鹿放地上放血麼?先要倒著掛起來。”
“沒有繩子啊……”這下連蔡良也犯難了。
何冰倒也爽快:“不是還有腰帶和鞋帶麼?可以拿來用。”
這下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由於蔡良急著看湯文出醜而西褲又比較修身,所以轉過身背著何冰,三下五除二解下腰帶,因為有衣服擋著,完全看不出解下了腰帶。
有蔡良起頭,湯文便也隻好跟著做,但他的牛仔褲是低腰寬鬆款的,所以解下了布製的腰帶,褲子雖然不至於徹底脫落但也堆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得貢獻出運動鞋上的鞋帶,於是,現在他隻能盡量鼓著肚子叉開腿讓褲子別往下掉,然而走路時鞋也還是踢裏趿拉,特別狼狽。
蔡良看得解氣,便主動把兩根腰帶和兩根鞋帶綁好,找個矮些的小樹,把這根拚湊的繩子掛在樹枝上,然後把已經死了的小鹿抱起來,讓繩子兩端一根綁住小鹿的一條後腿,就倒掛在了樹上。於是蔡良趕緊把刀再次遞上去:“割開脖子!”
湯文隻好拿著刀,扶著小鹿的頭,哆哆嗦嗦地把刀刃貼到小鹿脖子上,就在這一瞬間,小鹿抽搐了一下,這把湯文嚇得猛地一激靈,刀直接脫手落在了地上。
“喂,湯哥你前麵不是說這些活兒你幹麼?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蔡良終於報仇了。
“行了行了。”何冰打斷了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看他笑話?我來吧!”
說罷來到湯文身旁,拾起掉在地上的刀,左手揪著鹿的一隻耳朵腕子往上一翻,將鹿的喉嚨轉向沒人的地方,右手持刀穩穩地割開小鹿的脖子,血便如噴了出來。等血放得差不多了,便在小鹿的四個蹄子上麵繞著腿各割一圈,又在小鹿肚子上從頭到尾劃開,沿著之前四條腿上割開的四個圈向肚子上的刀口劃,然後開始剝皮……
這場景把湯文和蔡良都看得張口結舌——明明是個白白淨淨、中等身高、略瘦、戴著眼鏡的女學生,竟然能宰殺動物!以至於在範若拎著濕漉漉的外衣包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回來,他們都沒留意。
範若見此場景也嚇了一跳:“哇,慕容女神,你竟然這麼彪悍!”
“什麼彪悍,事情總得有人做吧?”說話間整張鹿皮已經剝下來了,又順手把小鹿的肚子劃開,一邊往出掏內髒一邊說:“我在湖北鄉下長大的,家裏就我和父親,父親在鎮子裏賣肉,都是自己收來豬牛羊然後宰了拉鎮子上去賣。有時候太忙我就會幫忙。哎?小範同學,你衣服裏包著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