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局中局(六)(2 / 2)

不善謀,善退,也是一種策略。在警方追蹤自己等人的一瞬間,鄭於清就意識到,那幫家夥已經將自己等人的行蹤完全記錄在案了。所幸,鄭於清設置了一組潛藏在暗處的人,這組人的任務,就是要代替自己進行調度。自己在明處,那麼自己組織的這隊人就在暗處,通過隨身手機的聯絡,為了加強對調虎離山計謀的確認,鄭於清下達了讓自己這隊藏在暗處的人強襲蓮彎天橋的命令。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動,其實就是希望對於蓮彎天橋文件的重視,能夠讓守在出口的警員在意識裏認為,這隊人確實是有著能夠逃出去的門路,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追捕和派人支援更為牢靠,在這樣的疲於奔走中,忽略了自己的金蟬脫殼。

“兩次反複的調虎離山,不得不說,你的思路很清楚,然而你卻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水槽的大小問題。”淩翔看著被拷上手銬的鄭於清說道:“設計圖紙上已經完全標記清楚了地下水槽的大小情況,這個水槽的長寬高尺寸已經清楚的告訴了我們這樣逃跑是不可能的。你這樣做的原因,隻是希望蓮彎天橋的那幫突如其來的家夥能夠將我們心中的可能會存在的假設坐實,這個假設就是,你們完全有辦法逃出去,並且隻是一個誘餌。”

“這是個很深的邏輯題,但是解出來的答案很簡單。”淩翔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終於抓住了這幫玩弄了無數心機的心者之一,成功的進展讓他由衷的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切都在應驗著嵐淼對他說過的話。

“太過明顯的東西,反而顯得不真實,不可信。”

隻要自己在事先沒有對地下信息進行保護,對在場的警察做過吩咐,對可能的情況進行了細致的分析,他是不可能抓住這個油膩的商人的,隻要途中對自己有一步部署上的懷疑,此刻,這幫人就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鞭長莫及了。

邪爾貝和自己的小組成員都沒走,他默默地注視著蓮彎天橋的變故,看到那群突如其來的人出現闖入蓮彎天橋的地下室,他就知道這是鄭於清在做的最後一點掙紮罷了。對方確實沒有預料到自己將會以這樣的方式將黑鍋結結實實的扣在自己等人的身上,但是這樣的臨場反應無疑是正確的,價值取向很有可能會讓警方陷入到一個艱難的抉擇當中,是選擇來救文件,還是繼續追捕逃犯?然而當這些人基本沒什麼阻攔進入了地下室之後,邪爾貝就已經完全醒悟了過來,這隻是一個圈套而已。進展的順利至少提供了兩種可能,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文件根本已經不在這裏了!

果然,當這些人隻留下了少數人看門的時候,一堆堆早已埋伏好的警力迅捷出現將大門鎖死,控製了這群人。邪爾貝心中也已明了,這夥人,已經完了。

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天眼組織的所作所為,這個披著學術外衣的組織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拒不承認所有的罪狀讓這個組織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本該隻是一個多米諾骨牌當中的一小塊,卻一下子牽動到了所有人的神經當中,一塊又一塊的倒下。最終,這個天眼組織選擇了永久性地解散。

沉冤得雪,太多的疑問和質疑,接連拋向了這些淡漠人間的老教授,他們自私而且瘋狂的執念成為了法律審判他們的依據,在正義的鐵錘之下,一切邪惡的勢力都將化為虛無。

天眼這個符號,成為了過去式,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就像是淩翔當初模模糊糊感受到的那樣,邪爾貝這些藏在背後的人,並沒有被發掘。覆滅的天眼,隻是他們開始的第一步罷了。天眼組織也隻是沉潛到了幕後,並沒有結束。

嵐淼憑借著出色的發揮,進入到了心理局的預備組員當中進行實習,與莫語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們本來之間因為莫理的哥哥而建立起來的紐帶關係,越來越淡,莫語還要繼續追尋下去,他必須要變得更強,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