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這些天以來,嵐淼和呂沐陽的談話,在廢棄集裝箱之內的毒打,再到莫語和李楠芳的相救,最後嵐淼將呂沐陽再次帶走。這幾天發生在幾人當中的小故事,被完完全全一絲不差的播放了出來,眾人看著嵐淼的眼光,充滿了驚懼和厭惡。
“關於嵐淼女士為何會對我有如此大的怨氣,我必須解釋清楚,因為我曾經從一個中間人的手中,得到了她的一份手稿,也就是二像理論的雛形,後來我將其劃歸為我用完全是因為中間人對我的保證,我徹底地輕信了對方,這也就導致了我們之間這段解不開的仇恨的來源。”呂沐陽看著場下的人,再一次退後鞠躬。
“不管這誤會到底有多深,但是,這次演習的開始,的確是有人曾經將有炸彈爆炸這樣的信息告訴了嵐淼女士,但是嵐淼因為個人的原因和那個人背景的原因選擇了放棄相信,於是就有了今天這樣一次爆炸的預演。”
“我知道,其實在座的各位,很多是對我和嵐淼的私生活糾葛並不感興趣的,但是這件事偏偏就關乎到了仇恨理論的內容,在開始論證之前,我不得不先把我的理論和與嵐淼的糾葛說清楚,否則引起各位的疑惑。”
“眾所周知,我提到了一個仇恨理論,當中說到了一個很關鍵的詞語,量化。我們將嵐淼對我私自剝奪了她的知識產權的仇恨量化,可以說成是我的錯誤,然而嵐淼要做的並不是改正這個錯誤,她要做的是將我徹底的毀滅。”
“精心地謀劃,綁架,利用關係一層靠近一層,我不知道那個救我的男孩對嵐淼的理解到底有深,但是如此被仇恨完全遮掩住的人,是我完全不能夠理解的。仇恨的力量驅使著她變強,借助了所有的關係,談判,再到現在的這一刻,達成目的近在眼前,不息讓所有的人殉葬,仇恨的力量在她的心裏逐漸地膨脹,壯大,然後變成了龐大的黑暗。無辜的人都可以牽扯到自己的仇恨當中,隻要全力以赴,隻要命不足惜,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這樣的人,無疑是崩壞的!”
嵐淼就這樣默默地站在呂沐陽的對立麵上,冷冷地站著,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都在膨脹,氣血在不停地翻湧,膨脹,憤怒就像是積聚了太久的火山熔岩,在最後一霎那居然被火山口堵住了。她的眼睛血紅地望著呂沐陽,身子都在顫抖,惡人先告狀,惡人先告狀!早知當初,自己就應該一把火把這個呂沐陽燒了,把他變成一團灰燼,那麼現在自己就是輕鬆快樂的了。
拳頭緊緊地握著,嘴唇抿著,她就這樣繼續站在那裏。呂沐陽的口誅筆伐並沒有結束,反而繼續了起來:“我知道,在場的很多人都在質疑我的這個理論,但是通過這個理論,我們可以發現的是,仇恨終結的辦法,永遠不是報仇,而是將仇恨轉化,轉化為新的能量,一種能容能原諒的能量,那麼這對於我們的明天,才是大有裨益的。”
空氣中的雨水飄灑下來,會場之中,賓客盡散,嵐淼依舊站在舞台中,她走不動,她想不通,一向以超高的智慧和完全的心理感知心者能力控製住所有的她,這一次,竟然敗得一塌糊塗。她發現自己居然看不清了,那眼前充斥著的情緒色彩,此刻,盡皆是模模糊糊的光暈,她遲鈍得就像是烏龜,對人心,對人性,隻是淺薄的淺嚐輒止。
莫語衝進了會場之中,表演已經結束,這盤棋已然下完,自己的好朋友,那個在危難之時來到自己身邊的女神,今日,就像是個脫去了所有神仙霓裳的普通女子一樣,光鮮不再。他默默地站定在她的麵前,身上早已被雨水浸濕,卻全然沒有任何的知覺一般。
“你到底要想到什麼時候?自己輸在哪裏?自己一文不值?”莫語認真地說著,他的眼裏,晶瑩剔透的液體在閃著光,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你難道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錯在哪裏嗎?呂沐陽說的是刻薄,可是他沒說錯你你知道嗎?”
“複仇,有錯嗎?”嵐淼的聲音低沉,顫抖,麵對著這個自己利用了太多卻真真對待自己的人,她突然很有負罪感,她想聽他把話說完,把道理說完。
“什麼複仇理論?全是狗屁,但是你的胸襟呢,你的眼界呢,你被仇恨麻痹得一幹二淨的時候,人心中的善良,到底又被你置之何方了呢?以德報怨,這麼難嗎?”